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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的声音中带着触之即碎的脆弱，她埋在师妹颈间，泪水打湿了温栖梧的衣襟。

温栖梧眼底泛着泪光，她抬手轻轻拍了拍师姐颤抖的背脊，一遍遍重复道：“我在这里呢。”

师姐的身子偏冷，但眼泪却烫到自己心底发疼，温栖梧微微动了动，却没想到师姐会因此害怕到颤栗。

她不敢再动了，只乖乖地被师姐抱在怀里。

“阿雀……”

云珩发出轻微的颤音，如果不全神贯注地去听，恐怕都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你原谅我了吗？”

云珩这些年在梦里看到的都是被扭曲的心魔，而师妹曾经的模样却再也没有入过她的梦，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是不是师妹厌弃了她。

温栖梧心口微酸，“师姐，我从来没怪过你，你生了心魔，那些话都是心魔在胡说八道！

根本不是我的意思！”

云珩抱着她的双臂微微收紧，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师姐宁愿听那心魔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

“没有！”

云珩立刻摇头，她的眼底甚至带了一丝慌乱，怕温栖梧误会她急忙解释道：“我相信你。”

“我只是……阿雀，师姐想和你一起走，可以吗？”

云珩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哀求，说能同阿雀一起离去，她就算死也能瞑目。

温栖梧心疼她，正准备点头时却忽然意识到师姐想要表达的意思可能与自己想的大有不同，师姐是在求死！

“不行！”

她斩钉截铁道。

“栖梧……”

师姐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人很难不心软。

温栖梧放柔了声音，“师姐，只要你……想见我，我就会陪在你身边。”

虽然当年的事情给温栖梧带去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但如果现在师姐需要人陪着，她也不可能放心离开。

“不会了，不会了……”

也不知道该说此时的云珩是清醒还是糊涂，又或许是眼前的景象美好到让她感到虚幻，所以她竟然还能隐隐意识到温栖梧已经“故去”

的现实。

“阿雀不会回来了。”

云珩每说一个字都感觉有刀割在自己的心口上，直至鲜血淋漓。

“让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阿雀，求你了，师姐真的已经熬不下去了。”

她啜泣着哀求。

不知不觉间温栖梧也已经泪流满面，就在她想告诉师姐自己一直都在时，却又听到师姐呢喃着回答了心魔刚刚的问题。

“阿雀，我心悦你……”

温栖梧浑身僵硬，呼吸不由得乱了。

沉默的氛围让云珩心生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话，也不晓得师妹愿不愿意听自己迟来的回复。

师姐颤抖得越发厉害的身子让温栖梧回过神，她的脸上看不到喜色，最多只是有些心疼师姐的反应。

“好好好，我知道了。”

温栖梧的语气更像是在哄孩子，她又拍了拍师姐的背，真的像哄孩子一样。

若是温栖梧在百年前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欣喜若狂，可如今呢？

师姐几乎被心魔逼到陷入疯癫的状态，现在的她还有几分自我意识？她说的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受到了心魔的引诱，亦或是因为愧疚？

温栖梧相信云珩以师姐的身份对自己的爱护，但若是道侣之间的情爱……温栖梧无法确定师姐的心思，也不知道师姐是否弄清了她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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