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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第2页）

宇文熙听到宁王二字，眼中闪过伤痛，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说道：&ldo;将一干人等押进天牢，着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共同审理此案。&rdo;

&ldo;遵旨。&rdo;

又命陈皓安处理现场，宇文熙才看向刚刚冲出来打破僵局的卫士，问道：&ldo;你叫什么？&rdo;

那卫士看上去竟是未及弱冠，眉目清俊，英气勃发，听得皇帝垂问，便单膝跪下道：&ldo;回皇上，卑职姓赵，名文渊。&rdo;

&ldo;赵文渊……&rdo;宇文熙思索了一下，才想了起来，&ldo;朕想起来了，你是兵部侍郎赵蔼的儿子，赵蔼曾经提起过你，对了，是说你在禁卫军中任职。&rdo;打量了半跪在地上的少年几下，&ldo;不错，虎父无犬子，年少有为啊。哦，起来起来。&rdo;

&ldo;谢皇上夸奖，卑职愧不敢当。&rdo;赵文渊站起身说道。

宇文熙夸了几句，便让赵文渊继续去跟陈皓安处理后续工作，而他则是走向后殿。

那里，柳贵妃早在柳大将军自尽之时就被人扭送了过来，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出神。

江喜正在旁边看着，见宇文熙过来了，忙行礼：&ldo;皇上……&rdo;

&ldo;出去。&rdo;

&ldo;是。&rdo;江喜应了一声，默默出去了。

柳贵妃神色憔悴，听见声响，勉强抬起头，声音死气沉沉：&ldo;皇上可是想好了如何处置妾身？&rdo;

宇文熙看着已不复年轻的柳贵妃，眼中的冰冷化为渐渐软化，叹了一口气，说道：&ldo;你为何要如此？&rdo;就是柳家谋反了，可若是柳贵妃愿意早早来告诉他，或者避而不理，将近二十载的情份，他也不会太过赶尽杀绝。

柳贵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然后&ldo;扑通&rdo;一声跪在宇文熙面前，&ldo;请皇上赐妾一死。&rdo;

宇文熙略略皱眉，重复问道：&ldo;你为何要如此？&rdo;

柳贵妃低着头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泪水滑过脸颊，却是嘴角带笑，笑容中尽是自嘲：&ldo;自古……忠孝两难全！&rdo;

宇文熙右手轻轻摩梭着腰带上的玉扣，看着不复以往高傲的柳贵妃，沉思半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后殿，并没有留下一言半语。

奇怪的是，宇文熙离开后殿后，既不见内侍进来，也不见宫人进来，而柳贵妃则是改跪为坐，柔软的地衣，坐在上面，仍是无法抵挡得住地面传来的那阵寒意，让她簌簌发抖。

或许，让她觉得冷的不是天气，而是人心……

半晌，柳贵妃吃吃一笑，眼中一片死寂，她抬起右手，缓缓拔出发髻上的另一支金钗，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寒冷的光线，用尖锐的那一端抵住喉间，往下一刺……

正殿中，宇文熙正在接见数位大臣处理后续，待忙完后，江喜才上前小声说道：&ldo;皇上，贵妃娘娘，在后殿那儿，自尽了。&rdo;

宇文熙单手撑住额头，语气中说不出的疲倦：&ldo;让尚宫局的人过来，好好安葬。&rdo;一顿，&ldo;你去一趟长乐宫，看看淑妃可还好，顺便让她负责贵妃的下葬丧仪。&rdo;

江喜踌躇了一下，到底还是没问出来：柳氏下葬，是以贵妃丧仪，还是皇后丧仪？算了，这不是他该管的，一跺脚，转身去长乐宫报事了。

如今贵妃一去，上无皇后，四妃又仅余一妃，若无意外，后宫形势可说是明朗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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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宫那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后宫不可能一无所知。待听到柳贵妃大品梳妆去了建章宫求见皇帝，沈茉云就觉得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加上前几天宇文熙对她说&ldo;这几日宫闱可能有些乱，晚上各宫门禁看紧一些，别让那些人四处乱走&rdo;，自得了这句话，她就下了严令，一到时间，各宫宫门准时下匙，有不遵旨，抓一次就扔一次掖庭禁闭三个月。

幸好皇帝今日还是没翻牌子，于是听说贵妃去了建章宫后，沈茉云便让秦允等人去了各宫传话，立即关闭宫门，还唤了宝儿回来长乐宫，跟宇文瑞他们一起待在主殿。至于寿平公主，自是让人护送回了秦婕妤那儿。

不一会儿，果断出事了，偏偏又无法打探前方消息。

整个晚上，沈茉云都心神不宁的，前方的撕杀声更是听得她毛骨竦然。就连宇文琦都在安慰她：&ldo;阿娘，您别太紧张了，父皇既然能事先提醒您要小心宫禁，可见他心中早就有数，肯定埋了个坑给那些人。您放松些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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