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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二十五章（第1页）

霍念晗眨了眨毛茸茸的眼睛，思考了很久后才悠悠问出声：

“这么说自你第一次问我怎么去的苍耳山时，你就知道我自小巷穿至苍耳山之事属实？”

司南丞点点头，深不见底的眸子笑眯眯的盯住了霍念晗，后者却跌入那深邃的渐渐失了真的眸子再也无力思考，只随着他的声音呼吸起起伏伏：

“那年梦醒时，我身处静谧清冷的浓雾幽林，除了呼吸声和脚下沙沙作响的腐木枯叶，便只余悠长遥远的飞禽声，那时我吞口水的声音都显得刺耳突兀。

你知道那时我有多慌？拔脚不辨方向就往下坡冲，许是山中雾气太厚重，也许是那时心慌意乱未注意脚下，一个不慎我从坡上直直滚了下去。

本以为我就要那样折在那个不知名的大山里，只是滚到一半，就在我被枯木碎石磕绊的神志模糊时，彼时的道士现如今的天师张自全不知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飞身接住了急急下落的我。

自那之后这道士便步步高升，成了鉴天阁的天师，而我也时不时去寻他聊聊关于苍耳山之事。”

霍念晗静静的听，直到司南丞话音落定许久她才懵懵的说了句：

“那你比我爬的高啊。”

司南丞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明白这女子是在说他醒来的位置上了半山腰，而她只是到了山脚下时，发自肺腑的哭笑不得惹得他爱怜的在她额上轻叩了一记，接着无奈说道：

“能不能好好说正事了？”

霍念晗捂着额头唇角带着笑意还嘟着嘴，沉浸在司南丞宠溺的语气里轻声娇哼：

“你个坏男人，居然打女人....”

司南丞更是无奈，心里却满是柔软疼惜，刚想扑过去哄哄她，便见她坐直了身子严肃了神情神思敏捷的问道：

“苍耳山之事既是能与张天师讨论，你养这些密探暗卫是为了查张天师的什么？”

司南丞不由得暗叹，此女果然机敏，只婉儿一句密探和他并未明说的对张自全的不信任，便可迅速将苍耳山与这些密探暗卫联系起来，其敏锐的洞察力由此可见一斑。

赞许的看了看静候答案的女子，他端起茶杯喂向那张微闪着粉嫩柔光的樱桃小嘴，待她上道的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司南丞才满意的收回杯子，自己也就着霍念晗喝过的杯子毫不在意的喝光了剩余的茶水。

霍念晗顿时像被踩了脚的幼犬，急急蹦跶起来夺过司南丞喝的差不多的茶杯藏于身后，脸颊不可抑制的泛红，接着哼唧半晌才对着笑的满意的司南丞愤愤的说了句：

“流氓！”

接着再次坐回了炕榻上。

司南丞满意的接了“流氓”这个评价，静静的等霍念晗渐渐平复了窘意才接着说：

“张自全心机深沉，这么多年我虽不知他究竟为何留在鉴天阁做了天师，但据我对他的了解，那阁中的密炼金丹，宫内的玉宇珠楼都非他所愿，他或许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去获取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浓浓的不安渐次涌上心头，虽探查许久，却并未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眼看着稍有不慎连他的女孩也要被卷进来，无计可施的的惆怅让他的语气带上了些许颓丧：

“若我猜想的不错，我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棋，只是不知是哪一步，若你幼时无意去到苍耳山之事为他所知，你也会成这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因此前些年在府内心腹逐一被周瑾璎剔除后，我在闹市中又寻了几处据点，发展了一些密探暗卫来调查张自全究竟是想做何事，这样也能在被他当做棋子摆弄时不会太过被动。”

霍念晗半是理解半是思索的点着头，许久之后徐徐抬头，神色无异却意味深长的对司南丞说：

“做了这么多年的柳下惠王爷，实是不容易啊！”

接着起身神清气爽的出了门，司南丞刚抿进口中的茶水忘了吞咽，一时间呛咳得撕心裂肺，待他打理好自己再出门时，霍念晗已经站在楼下，摸着身侧花枝招展的姑娘的玉手，边眉开眼笑的和老妈子谈笑，边时不时的瞥一眼缓缓下楼的司南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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