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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第1页）

遥杳本来是准备了一些话的，没想到完全没用上帝君就都承认了，让她那一席话都没有用武之地。但是再一想，帝君似乎也没什么隐瞒必要。

不对，如果他不想隐瞒为什么一开始不和她直接说

她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开始那次是想起父母兄长，现在关于国师那份也想起来了。虽然过去那国师和现在帝君长得有点不太一样，但是她绝对不会认错，遥杳眨了眨眼，声音微哑，在喊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就像是做梦一样遥远：“国师？”

听到这个这个已经有些陌生的称呼，帝君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记得我了？”

这下子就更疑惑了。

往事一切如云烟，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不管是父母还是兄长，似乎都像是成了书上的几行字，虽然觉得有些难过，但却仿佛不是切身经历，反而只像是一段梦境，她的难过就像浮在纸上，没有太多的实在感，唯有眼前的淮南给她几分真实感，告诉她一切并非虚妄的梦境。

“你为什么在我醒来不告诉我？”遥杳看着他疑惑不已，“你记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挺好奇，”帝君若有所思看着她，也同样这么问她，“明明之前不记得，为何装作认识我。”

“………”

想不到帝君居然这么反问回来，遥杳默了一会，一时间真的给他绕进去了，艰难解释：“我那时候还以为自己夺舍了，就怕你发现不对。”是的，那时候她觉得自己一只猫掉进了虎窝，一心想伪装自己，不让那些大老虎发现她不一样。

帝君那时正起身给她再去添了点安神香，听到她说夺舍时候就回头看了她一眼。

发现自己话题扯远了，她立刻又绕了回来，“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事情，任由……任由。”她声音很艰难，也是真的疑惑，组织了言辞，“任由我在你面前表演？”

想起过去那些说辞，她就觉得窒息。

自她这次醒来以后，补齐了往日的一切，反倒那些记忆楚就像一场梦，或者说像是拿在手中的沙漏，随着时间流淌，便在指尖簌簌落下，之后被一阵风一吹，就留不下什么痕迹。

“我并非特意瞒着你。”帝君垂眸看着她，眼中波浪无痕，声音听来倒是温和，“我与你知道事情不尽相同，若提前告诉你，只会扰乱你的心神，不若等你自己想起来。”

帝君不是她，的确知道的多多少少都会有出入，这句听起来的确有那么点道理，但是再一想总觉得还有什么其他意思。遥杳琢磨的时候，耳边又听见了帝君的声音：“你这缕神魂刚刚融入，这几日我帮你在宗学告假，在这休息几日。”

看着帝君打算离开，遥杳突然想起来什么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帝君就停了下来，转身去看她。

他的身影入沐月华，突然间似乎和过去种种都重叠在一起。仔细想来，过去的国师和如今的帝君也是真的没什么不同。国师也是满足她一切愿望，理所应当地满足，但是眼中也是和帝君一样，清清冷冷地一片。遥杳突然有些失神，过了一会，她才找回神，已经不由自住喃喃地问了出来：“你说会满足我的愿望，现在还作数吗？”

听到这里，帝君像是停顿了片刻，才应了一声：“自然，”他说，“无论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遥杳却有些茫然，他过去也满足了她一切愿望，但是他们的城池被领国攻占，她被压上城头威胁父兄。那么长长一段时间里，他却一直都不在。遥杳抿了抿唇，抬头看着他，声音茫然又无措，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即便一切都过去了，但是这个事情却很在意，“为什么那时候你不在？”遥杳垂了垂脑袋，仿佛又回到了梦境里那个时刻，她的声音都低落下来，“我那时候都跳城了，都一直没有看见你。”

周围安静下来，直到烛火传来“呲呲”声响打破了这场静默，帝君垂了垂眼，他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那时，我赶回来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带你回来。”

遥杳垂了垂眼，也说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

看似是明了了，但是她总觉得她的眼前像是一片沧海，里头有暗流汹涌，似乎藏着很多未知的事情，甚至让她觉得，她的失去的记忆远不止于此。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就指派了一个新的先生下来，是个女先生，名字叫做珠玑，貌美又温柔。在宗学放假前一刻，他们就收到了珠玑先生发下的一个玉牌，说是假期实践。

“这次的实践，宗学选定凡世，三千凡世皆可自由选择，但选定之后不可更改。”

珠玑这话一出，底下就是一阵窃窃私语。虽然仙凡之别没有人世话本里那么明显，但是他们各界之间都是互不干扰的，要他们去人间实践可以说是各个地仙宗学的首例了，不过出去游玩大家都乐意，一个个都跃跃欲试。

经过珠玑这么一说，遥杳也才知道，所谓人间也不是她前世所在的那一块。神仙说的凡世有成千上万个，他们所在的楚国，包括所有的历史，不过是人界的区区一偶。

纵然过去一切如烟云，但既然有这个机会，遥杳还是想去故地看一看。

遥杳不知道怎么去那个凡世，只能找了帝君帮忙，让帝君给她开了一个通道出来。

从帝君手里接过这个玉牌的时候，遥杳就越发地若有所思，自她想起来之后，表面看她帝君和她关系也明了，但是再仔细一想，除了对帝君看破她身份这问题上可以松一口气之外，其余也真的没什么不同。

就算在楚国，国师对她的纵容也是莫名奇妙的，因为太过虚无缥缈，让她生不出太多的亲近感。

这一次也一样，他帮她就帮了，既没问什么，也依旧没有对她说太多话。

遥杳摸着手里的玉佩，走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难道她还有什么事情没想起来？

或许去楚国之后就会有答案了。魔.蝎小说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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