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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红叶的心3（第1页）

我低下头：“她是笑着走的。”

鹿沚趴在石栏之上，将头埋在手臂之间，闷闷道：“那臭丫头是笑够了，却留下这么多人为她掉眼泪，真是不厚道。”

“对不起……”我在他身边跪下：“我曾经两次对她起了杀心，还两次都重伤了她。”

一只手附在我的发顶：“跪着舒服些就跪着吧，那种任性的丫头就该受些教训，咱们不必再为那种人难过。”

我撇着嘴，眼泪却掉了下来：“你别这样好吗……”

“这样不好么，难道要为了她寻死觅活才好？”他笑，笑的凄入心脾。

他安慰我：“当初将你送到凡间是正确的，照你那个疯法，仙界谁也受不了你，那些都不怪你，当时你的神志都已经不清，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她没死在你手里已经很好。”

他说：“你一直在怪我吧？”

我抬头，料到了他会说什么。

他说：“那个馊主意是我出的，让叶儿假扮成你，结果却将你们两个都害了，她死了在人界，她的魂魄也散了，没了魂魄她就可以没心没肺，就过的开心了。”

我以额着地，趴在地上放肆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被鹿沚失笑打断，他捧起我的脸，仔细看了看，严肃而小心：“都哭成花猫了，你会吓着她的。”

我哽咽收声，诧异的看着他，他倚着栏杆滑坐了下来，对着阳光细细的看着手里的枫叶：“她胆子小，经不起你这么鬼哭狼嚎。”

“她让我跟你说一声谢谢的。”我跪坐在他面前。

他慢慢回应：“对，是该好好谢谢我，当初要是没有我啊，她就找不到人帮她剔骨，也就不会死在天涧里，她死的那么畅快，当然得好好谢谢我。”

“师兄……”我不知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

他忽然在袖中掏了掏，一个小巧的瓷瓶，周身闪着棕色的光芒：“把这个拿给师父，他老人家能救十里。”

我刚想接过，却被另一只手夺去：“要救你自己救，师父没空！”是鹤谦，也就是我的大师兄，南极仙翁的大徒弟。

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只因为他没有爱上红叶，不像鹿沚一样天天跑去找红叶，而我从小和红叶跟着夙尘，所以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很少，后来他配师父派去昆仑山镇守，

因此对他的情感只有那种莫名的敬畏。

鹿沚笑：“我就是有些累了，懒得动，你就不能让我歇一歇。”鹿沚从鹤谦手中将瓷瓶收回，我一想也对，让他找些事情做，总比在这儿胡思乱想来的好。

待我步行至夙尘殿内，已是天黑，殿外高高挂着两盏白灯，那种灯笼我见过，是在天帝住的寝宫外边，那里终年挂着两盏招魂灯，据说是为了留给万年前夭折的二殿下，和走失的大殿下。

这种灯，如今却挂到了夙尘的殿上。

我仰头，默默看了一会，微风吹动，仿佛有谁的手在轻轻拨动，白色的光彩并不华丽，却漂亮极了。

踏过高高的门槛，夜风送来一股酒香，并不是什么好酒，这味道就如在凡间之时，自己手工酿出来的一样，时候不足，不够香不够纯，却很醉人。

后院之中，那是一片极大的枫林，叶片几乎完全凋零，厚厚的一层血红枫叶铺在地上，白色身影盘膝而坐，面前酒具整齐排列，正前方的位置，有一株枯萎的枫树，曾经红叶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鱼儿你看，那就是姐姐的本命枫树。

我放轻脚步，夙尘敏锐的偏了偏头：“过来给红叶敬一杯酒水。”

我依言过去，从他手中接过酒杯，跪在枫树面前，将酒水洒下一半，另一半则是饮入腹中。退到夙尘身后跪好。

“红叶在我身边呆了三千四百又一十六年，今日她比为师还要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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