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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唱戏（第2页）

五奶奶点点头见了个礼，阮氏忙还了一礼，细细看了五奶奶几眼，就嗔怪起明玉来：“娘家人来了，也不早些打发人回来说一声，虽是四弟妹娘家人，来了咱们家也是客，弟妹该请客人回来住，怎么还能住别院？外人瞧见，还说我们家不懂礼数呢！”

五奶奶客气笑道：“是我硬要别院住，怨不得十三妹妹。再说，我是没把自个儿当外人。”

“话虽如此，礼数也不能少……”

话没说完，小黄氏笑道：“大嫂身子不好，先坐下吧，站久了一会子又嚷嚷不舒服。”

阮氏话被打断，小黄氏又亲自过来扶，她告了罪，从善如流坐下来，就和胡夫人说起话来，不外乎请罪之言。说了几句，又和五奶奶说起话来，明玉心里愈发着急，面上不露，五奶奶却也有所察觉。一大家子杂七杂八总有些叫人添堵事，趁着空挡笑道：“我还是先去拜见拜见大夫人吧，没得失礼。”

阮氏笑道：“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和我们这些没根基就是不一样。”

又示意丫头搀扶，起身朝胡夫人和楚二夫人福福身，道：“晚辈也先告退，陪陈五奶奶过去再来。”

一行人鱼贯着出来，阮氏看起来很不好，走得十分缓慢。又不停地与五奶奶说话，杂七杂八胡乱问了一通，五奶奶皆客客气气地答了，反倒没机会与明玉说话。阮氏走一段路，又停下歇一歇，本来很就能到，没想到竟走了一盏茶功夫。

这般明显地拖延时间，让明玉不觉微微蹙眉，阮氏眼风一扫，嘴角掀起一抹笑来。

到底还是来到了楚正屋大夫人院子里，正屋门口立着两位丫头，远远瞧见她们便有一位进屋通报。她们还没走上石阶，帘子就撩起来，秦氏与楚大夫人一左一右坐临窗榻上，榻上铺着猩红色摊子，楚大夫人穿着家常服，神情很是叫人明玉觉得意外。

就像是第一次见楚大夫人，端庄又和蔼。这样楚大夫人，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了。

一时之间，明玉竟有些弄不明白这是唱那出戏，便将目光投向秦氏，秦氏亦笑吟吟，和楚大夫人道：“这位就是陈五奶奶，阿玉五嫂。”

楚大夫人似已有些倦怠，却五奶奶见礼时，忙虚扶了一把，笑吟吟道：“也不是没见过，不必这样客气。”

这一句算是提醒了五奶奶和明玉，楚大夫人是见过五奶奶，当初下聘时，五奶奶是来了。

“听说你们是打淮安来，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回去？可是陈老太太她老人家不好？”

撒了一个谎，就要许多谎话来园，五奶奶放下茶碗：“让夫人挂心，老太太身子硬朗着。”

不愿再说别，楚大夫人也没继续咬着不放，问起三太太等人情况，不外乎是些家常话。没过多久，楚二夫人就打发体面地婆子过来请，说其他人都已去了院子里，请楚大夫人、五奶奶等人也过去，那边等着开戏。

楚大夫人推说身上不舒服不去，让看起来比她虚弱阮氏去陪客人。阮氏虽看起来不好，一路上却左右逢源不是和秦氏说话便和五奶奶说话。不多时就到了园子里，楚家这座园子并不大，但也修非常别致，府里有暖房，有些不属于时下绽放花也开了，趁着今儿天气好，搬了许多出来，将这园子点缀花团锦簇。

戏台子就搭建一座八角亭子里，中间是一条从外面引来约莫方圆一丈宽池子，池水不深，清澈见底。桌子就安排亭子正对面花厅外面不大不小院子里，胡夫人和楚二夫人已就坐，见她们来了又起身。

楚二夫人、胡夫人、秦氏坐了一座，五奶奶坐她们左手边一坐，因阮氏身子弱，就坐下陪五奶奶，明玉和小黄氏充当丫头两桌服侍。

胡夫人已点了一出戏，楚二夫人便叫小黄氏拿给五奶奶点，五奶奶推让：“我不大了解直估这边戏文，还是夫人们点吧。”

小黄氏笑道：“一会子就午时了，这一出戏唱完也就差不多了。等午饭后再点也成。”

“今儿咱们不拘那些，倒不如学学男人们，一边吃酒一边听戏？”

胡夫人点头，秦氏亦无话说，楚二夫人笑着朝五奶奶道：“这些戏文都是这戏班子拿手，倒不是我自夸，他们戏班戏没有哪一出不好，你也随便点两出吧。”

五奶奶推辞不了，看了看帖子，随意点了两出。小黄氏又请秦氏点，秦氏点了一出，不时戏台子那边就传来锣鼓敲打声。

桌上瓜果茶点具已妥当，明玉和小黄氏也坐下来听戏。这是明玉第一次听直估这边戏文，果然唱腔韵律皆有不同，只是心里一直琢磨着楚大夫人找秦氏事，虽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说什么，却总不能安心下来，莲月本来是去寻秦氏，竟然这会子都没见着人影。

还有吴氏，到现都没瞧见她，心里杂七杂八，小黄氏与她说话也没听见，还是香桃暗地里扯了扯她衣角提醒她。

小黄氏微微蹙着眉头，问道：“四弟妹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明玉轻轻摇了摇头，小黄氏看了她两眼，抿嘴笑起来，道：“我晓得四弟妹想什么，你放心，大老爷找四叔不过说说话罢了，今儿咱们园子里乐，外头也摆了几桌，好像江大人今儿也要来。”

说到这儿，似是想起什么事来，叫了一声看戏邱嬷嬷，“去外头瞧瞧有没有什么事？”

邱嬷嬷福福身去了，不知不觉戏台子上这一出戏已接近尾声，时辰也差不多，小黄氏去厨房瞧瞧午饭预备情况，因其他人皆专注于戏文，小黄氏问明玉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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