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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您这是妄自菲薄了,想咱们王爷乃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原该是娘娘您这样身份和品貌才情俱兼的嫡女才能配得上的。睍莼璩晓”眼底毫不克制的露出一抹鄙夷之色,竹沐雪道,“她吕侧妃不过是一介庶女,却妄想要夺得正妻之位,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要不是她不知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勾.引了王爷,让她做个侍妾就已经是很给她相府面子了。”
她们这几个姬妾,除了岑宝儿是柳拾叶为了固宠而献给萧卿墨的,其余的皆是名门的嫡女,只不过不是嫡长女而已。在大禺朝的制律之下,只要是嫡女身份自是要比庶出之女要尊贵一点的。
可她们这些嫡女却只能做了萧卿墨的姬妾,纵然心中对萧卿墨有着钦慕之情,成了妾侍本也无谓,但地位却生生的被一个庶女给压下了一头,心里自然早就有气了。
只是之前一直持着观望的态度,因为在她们看来,不受宠的正妃恐怕是攀附不了的,因而便不曾表明是站在哪一边的。
但经过昨日的事情,她们便确定了,这位正妃还是有些手段和魅力的,不然,以着王爷冷情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带着她出去游玩并回了太傅府的烨。
这些,可就足以表示,她们的王爷已经不似之前那么怠慢这位正王妃了,而想来她们都是嫡女,自然是要比呂微澜更能站在一条线上的了。
“是啊,王妃娘娘,咱们的王爷亦是个明眼的人,断然会将位置摆正了的!”连向来沉默寡言的任晓伶这次也难得的开了口。
不过,柳拾叶依旧维持着她一副清高的模样,像是对她们的话语漠不关心,只管喝着茶钨。
只是,若是仔细的观察一下她微阖的眼眸的话,亦是可以在她闪烁着不知名光芒的眼眸中看出一丝不屑和鄙夷。只是,她在不屑什么,又是在鄙夷谁,那就只有她自己明白了。
“王妃娘娘,您是咱们王府的正妃,是当家主母,以后断然不能让那个狐媚子爬到您头上来作怪了。”见今儿柳拾叶并没有给自己脸色看,其余的两人又似乎与她同仇敌忾,岑宝儿一时忘形的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就拿昨夜的事情来说,她平时都是好端端的没病没痛,看那气色好得连一只老虎都能打死的了,可为何一知晓王妃您在王爷的陪同下回了太傅府,她便生病了?依贱妾看哪,她那绝对就是假装的,就为了将王爷从您身边给骗过去。”
虽然岑宝儿这话讲得很是露骨的不动听,但显然其余三个都等着看浅夏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就连一直像是置身事外的柳拾叶亦是稍稍的停顿了手中放下茶杯的姿势,显然是想要仔细的听浅夏说些什么。
“各位姐妹倒是误会侧妃了,她昨夜确实是病了,王爷整整守了她一个晚上,连眼都没有合一下,陈御医亦是待侧妃的病情稳定了才离府的。”只是那个病究竟是怎么发出来的,还真是要问呂微澜自己了,浅夏心中暗嘲,面上却带着一抹担心道,“本妃听说侧妃这心悸之症自幼便有,亦是花了许久的时日才治好的,原以为是治断了根的,没料到昨夜却居然又病发了。”
眸光幽幽一转,浅夏轻叹一声继续道:“本妃听陈御医说了,犯有心悸之症的人最忌的就是情绪激动。想来这责任在我,都怪本妃事先不知情,因而才答应了王爷与他一道出府游玩,又回了趟娘家,令得侧妃抑郁烦躁而诱发了旧疾了!”
“王妃娘娘,这件事情怎么能怪您呢,要怪亦是怪她自个儿心胸狭窄,才会上火生气的犯病!”竹沐雪适时的为浅夏开脱道,“何况,您是正妃,王爷带您出去是再正常不过的,带她出去倒反而会落人话柄了!”
竹沐雪这小马屁拍得还是比较到位的,浅夏轻吐了一口气,像是纾解了心头的愧疚一般,对着竹沐雪感激的笑了一下,只是她眸光真正注视的方向却反而是清高的柳拾叶和寡言的任晓伶。
算起来,联同那个不幸成了替罪羔羊而死于非命的薛跃歌,萧卿墨的这五个姬妾里,还是她们俩的心思最深沉一点了。
“对了,提到侧妃,本妃倒是差点忘记了王爷临上朝前的嘱托了。”见时机成熟,浅夏忽然一副恍然的模样道,“筱蓝,你快去翠微苑看看侧妃可有醒来;筱汐,你去库房各取一只上好的人参和灵芝。”
嘱咐好了两个丫头,浅夏又对着柳拾叶她们道:“正好趁着姐妹们都在,咱们就一同去探望一下侧妃,免得各自去了反而打扰侧妃的休息,姐妹们说可好?”
自然是不能说不好,何况,浅夏还将王爷这个名头放在了一开始。
于是,待筱汐取了人参和灵芝,筱蓝那边回来禀说呂微澜醒了,浅夏便带着四人并一众丫鬟浩浩荡荡的往翠微苑而去。
这还是浅夏第一次来到呂微澜住的翠微苑,院落的规模与水菡院相差无几,足以表明当时在萧卿墨的眼中呂微澜的重要性。
若不是担心落人口实,浅夏料想当初萧卿墨一定是想要将翠微苑的格局布置的更好一些的。或者,说不定他最想要做的就是将呂微澜直接就迎进他的主院荻罄院住了。
只是,可能他们三人谁都没有想到,不过是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候,萧卿墨竟然对自己产生了好感了。
呵呵呵!这也难怪呂微澜在陷害她不成而铤而走险的再施苦肉计了。只是,她呂微澜这一回的苦肉计,到底能不能将萧卿墨的心从她这儿全部抢回去,就要看她的能耐和造化了。
同时,她也不排除有人会趁机落井下石,特别是在之前的那一段的闲聊之后。毕竟,没有哪一个女人是希望自己的夫君眼中只有一个人的,而她们之前一直隐忍着不动手的最大原因可能也都是在持着观望的态度而已。
当然,她如今这个据说也得了王爷“宠爱”的正妃,自然亦是要暗中提防着一点的了。呂微澜的寝室之中布置的还算清雅,一律的嫩黄色,娇艳明亮。外室的临窗放置着一架焦尾古琴,旁边置放着一柄通体透亮的白玉长箫,显然是经常会与萧卿墨一起合奏的。
早听说呂微澜是大禺朝少见的才女,若不是因为身份的问题,应当亦是大禺朝所有青年才俊倾慕的女子了。
暗暗轻叹一声,浅夏心道,如若呂微澜是个能有容人之量的人,前世不是那么残忍的将自己送上了黄泉路,她们之间能够和睦相处的共同服侍好萧卿墨,想来亦是一段佳话。
只是,人的性格终究是难以改变的,既然她是因恨而重生了,自然会让呂微澜尝一尝她心狠手辣之后的代价了。
绕过隔断的屏风,只闻的内寝中类似于百合花,又略待些苦味的芳香,还未看见是什么,就已经听见岑宝儿奋力的吸了吸鼻子,然后惊奇的道:“呀,侧妃姐姐这寝房中是什么香味啊?这般的好闻!”
几人都已经闻到了,在岑宝儿出声的同时亦是看见了角柜上的青瓷蓝彩净瓶里插着的一束鲜花,花朵儿洁白娇嫩,小巧玲珑的镶嵌在翠绿的枝叶间,那芳香的气味便是出自此处。
几人显然是不知晓这是什么花,只是觉得味道好闻,花朵儿漂亮而已。
因而倚在床头的呂微澜见她们不识货,眼中自然的流露出鄙夷之色,连岑宝儿的话都未曾接。只是苍白着一张俏脸,纤长的手掌轻抚着胸口,纤柔娇弱的模样倒是有着几分西施捧心的病态美。
“微澜身子不适,不便下床相迎,还请王妃莫要见怪!”语气亦是少了平日里的跋扈和尖锐,楚楚可怜的让人心疼。
“侧妃姐姐是病人,自然不用理会这些虚礼了!”在雪漫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浅夏先示意了筱汐将人参和灵芝递过来道,“这千年的人参和灵芝是王爷让本妃在库房挑选过来的,给侧妃姐姐调养身子。只是,因着都是千年的宝物,药效不是咱们这些不懂医的闲人可以掌握的,因而本妃还是建议侧妃姐姐让雪漫交给陈御医,让他看一下该以多少的量来服食才是最好的!”
听出了浅夏明着关心她服食太多反而伤身子,实则是要借着陈御医之手免了在她可能用人参灵芝做手脚陷害于她,呂微澜的眸色沉了沉。
其实,她在听到禀告说浅夏带着一干姬妾来探病时,确实有着想要趁机陷害她的打算,不然,她早就找了托词不让她们过来了。没想到浅夏却是看透了自己的居心而留了一手了,这让她也不得不对浅夏更加的提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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