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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色靛蓝靛蓝的,风很大,吹的山洞外的树枝摇曳。
在时间缓慢的轮回里三百年就这样过去了。一晃三百年。
衣衿飞扬,把千年的孤寂辗落在风中。
剑穿透宽大的肩膀,与心脏只差了一点点位置。鲜血涑涑顺着碧绿色的长剑洒落。陆子艺闭着眼睛轻蹙着眉头不去看他,本来红润的脸颊渐渐被苍白席卷。逝去的人总是美丽的,无论如何生前犯过多少错多不会影响鲜血的艳丽。凤御天双手不停颤抖脚步踉跄的后退,眼里的难以置信似乎是在质疑陆子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杀了。
渴望百年的自由在叶瀟差点穿过陆子艺胸口的瞬间凤御天后悔了,所以剑偏了锋刺进了陆子艺的肩膀。
“御天呐,杀个人怎么还偏了呢?”那一剑虽然避开了心脏,可那不止尽的鲜血也足够耗尽陆子艺的生机,可是陆子艺却如同不知道一般依旧轻笑着调侃凤御天。陆子艺的眼神柔和的可以滴出水来,没有半点怨恨,似乎是理所当然。
陆子艺抬手握住剑柄就要用力让它更加深入。
“不!不要陆子艺!不要!”反应过来陆子艺想要做什么的凤御天立刻冲上去抓住陆子艺的手,他浑身都颤抖。此刻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陆子艺绝对不可以死。
陆子艺伸手嗤笑一声,说:“御天啊,你怎么杀个人还犹犹豫豫的呢?如今我给你机会,只要杀了我你就自由了,难道你不想离开了吗?”
“不,我不离开了,你……你不要死好不好?对不起,我错了……陆子艺对不起……”凤御天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不想要陆子艺死,只要一想到陆子艺会从世界上消失他就觉得心里难受的紧,就连陆子艺给他百年的囚禁都算不上什么了。
“御天啊,晚了呐……”陆子艺仔细的凝望着凤御天的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用沾满鲜血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凤御天的眼睛角和面颊,“御天,你真是让我好不省心呢,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的调皮。我也就不拦你了。以后啊,只希望你可以过得开开心心的。御天,你知道这几年我最大的心愿吗?你真的很可爱,调皮又任性,总是让我生气让我心疼,你怎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呢?”
“对不起陆子艺,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说什么对不起了,你又没有做错什么?这些年我让你看到也挺厌烦的,就这样吧。”
“你说什么!”凤御天瞪大了眼睛大口喘着气,“你想要干什么?”
看着凤御天的样子他的心里压抑不住的抽痛,可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只能尽量温柔的安抚着凤御天:“没什么,御天,我给你自由好吗?记得替我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会看着你自在的活着。”顿了片刻陆子艺又接着说,“御天,你可以叫我哥哥吗?我很期待有一个你这样的弟弟呢。”
“陆子艺……”
“不见也罢,”他闭上眼睛阻止凤御天想要脱口的话,“这一生我陆子艺足够了,御天,去做你给做的事吧。”
天空的色彩过度华丽让苍穹之下的人看起来单薄孤寂。陆子艺眉头一皱忍住撕裂般的疼痛拔出肩膀里的剑刃,随手将叶瀟扔在一边,揽过凤御天一只手制住他胡乱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按住凤御天的头顶。源源不绝的力量就这样顺着凤御天的头顶流入丹田。
凤御天被陆子艺禁锢着根本没有办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子艺的生机一点点流逝,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凤御天想,或许这就是陆子艺给他的惩罚吧。可是又能会么办呢?错的本来就是自己啊!
凤御天也是人,这么多年要说对陆子艺没有一点感情也是不可能的。可偏偏天意弄人,他以为自己不会手下留情,他以为自己的恨可以做到了结陆子艺,可事实终究是做不到的。
凤御天很注重感情,他可以看出来陆子艺眼里对自己的在乎绝对不是假的,要亲手杀了一个在意自己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凤御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子艺将修为全部渡入自己的体内,只能这样清晰的看着陆子艺越来越虚弱。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当你做好准备去完成时却又发现什么都变了,一切都不复当初了。
凤御天离开这白月圣地的代价就是陆子艺的性命,如今凤御天宁可永远不离开这里。
陆子艺的手离开凤御天的头,身体软的没有一丝力道,直直的向后栽倒。躺在地上他看着背对着自己不敢看自己的说:“御天呐,你变了呢,变得心软了。好好的做你自己吧,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曾经的你比如今更有风采。”
“陆子艺,为什么不放我离开又对我这么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凤御天没有回头。
“嗯,”他的语气里夹杂着的情感说不清,只是极其缓慢的自顾自的说着,“我活着时你可以恨我,我死了之后希望你不要怨恨我。呐御天,着忘了我吧,这样你会好过一点。我不过和你是一类人,霸道,狠辣,自以为是,恐惧,孤独。把你留在这里也只是想找个人陪着罢了,如今我满足了,以后凤御天还是凤御天,陆子艺还是陆子艺,这两个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感到愧疚,这是平等的交易。”
“呐御天,如今我也算是你半个师父了吧,那么我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潇洒恣意。你……”
“徒儿拜见师父大人。”不等陆子艺说完凤御天转身单膝跪在了陆子艺面前。
凤御天的举动实在是太出乎陆子艺的意料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好,我陆子艺也算是有徒儿了,呐御天,可以叫我哥吗?”
凤御天动了动喉结,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还是轻轻吐了一口气平静的喊到:“哥。”
“好。呐,御天,你记住哥的话,哥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开开心心,哥会一直看着你的。离开这里之后就忘了哥吧,以后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
凤御天沉默着没有开口。
陆子艺的话凤御天想,自己一定会用一辈子刻在骨子里了,陆子艺这个人自己永远忘不了了。凤御天的心里那个变态的魔修的存在早已超过了白九他们。
凤御天在白月圣地停留了一天,陪着陆子艺走过了生命里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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