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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这里就只是想要看一看段云琪,现在已经看到了,她就已经很满意了,再把自己做的糕点送给段云琪,她的心愿就达成了,她没有太大的奢望,只要看到段云琪好她就很开心了。
至于叫她进府去,她还是有些踌躇和担心的,段家人都很和善心地也好,对她一家人可谓是仁至义尽,可是她自己那一家人是什么德性她很清楚,她自己心里对段家人感觉有愧,怕进了府里去给段家人带去不快,就推辞着不进去。
“跟我进去吧。”段云琪坚持,现在天色这么晚了,让一个姑娘饿着肚子独自走回去的事情他干不出来,更何况周氏和张婉珍那样令人讨厌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给她留晚膳了,她走回去只怕也不会有饭吃了,到时候肯定就会被饿一晚上,周氏和张婉珍欺负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尽管张家大伯家其他人都很讨厌,但是张婉菊却不是那样的人,段云琪还是很分得清楚的。
最后在段云琪的坚持下,张婉菊还是跟着他进了府里去,她跟着段云琪去给老太太张氏请了安,老太太张氏吃了她做的糕点,脸上露了笑容,夸她懂事,心灵手巧。
李氏吩咐人给她做的晚膳也很丰盛,她吃得很饱,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样好吃又美味的东西了,眼泪都落进了汤里,和着汤一起喝了下去。
段家人对张婉菊都很友好,让张婉菊很感动,眼眶都湿润了好几次。
用过晚膳,张婉菊在段府停留了半个时辰才离开,是李氏吩咐了马车送她回去的雀儿胡同。
马车在雀儿胡同的宅子门前停下,张婉菊下了马车,跟车夫道了谢,等到车夫走了,才转身进了宅子大门。
张婉菊刚走到院子里,就被从暗处蹿出来的张婉珍拦住了,张婉珍双手叉腰,高抬着下巴,用轻蔑的眼神睨视着张婉菊,声音尖锐地训斥道:“贱蹄子,这么晚了才回来,你跑到哪儿去勾、引男人了?”
张婉珍骂张婉菊就像在骂一个低贱的下人,根本没有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她骂人的那些话也都是平日里从周氏那儿学来的,从小到大,周氏就是这么骂后院里的那些小妾,张婉珍跟着周氏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这样污言秽语,跟着周氏一样用恶毒的言语乱骂人。
张婉菊本就柔弱,被张婉珍欺负惯了,她身为庶女,要在嫡母嫡姐的手底下讨生活不容易,每每被胡乱辱骂都是默默忍受,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子。
就像现在这样,张婉珍乱骂她,她也不敢反抗,只低低地辩解道:“我没有去做那些事儿,我就是觉得闷出去走了走?”
“走了走?你哄鬼呢!”张婉珍拔高了音调,上前一步用手去掐张婉菊的胳膊,一下一下都掐得十分用力,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把她身子根本就不多的肉都掐下来似的,“我叫你不说实话,我叫你给我撒谎,说,你是不是去了段府,是不是去见了段云琪,啊,还敢骗我,你胆子够大啊,谁教你的,你个小贱蹄子,就跟你那死了的姨娘一样惯会伏低做小勾,引男人,你就是个贱人……”
“我没有,我没有……”张婉菊一边辩解,一边躲闪着张婉珍的毒手,胳膊上别张婉珍掐过的地方痛得很,像是肉都快要被掐下来了,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又青了。
“说,你是不是去了段府?”张婉珍见她躲闪,就掐得更用力,“我都看见了是段府的马车送你回来的你还不承认,是不是要我掐烂你的胳膊你才会老老实实的说啊!”
张婉菊被张婉珍掐得受不住,摔倒在了地上,张婉珍就扑在她身上打她,张婉菊只能哭着求饶,“大姐,大姐,求你绕了我,绕了我……”
两个人的动静不小,把周氏和张家大伯都引了来,周氏走在前头,张家大伯身体太胖走在后面一点儿,到了院子里,就听到张婉菊呜呜咽咽地哭着道:“我是去了段府,姑祖母对我很好,我在段府用的晚膳,是段府的马车送我回来的……”
“哼,我就知道不打你不老实,打了你就说实话了。”张婉珍是把张婉菊当成了她的出气筒,她昨天在段府吃了憋,受了委屈,张婉菊却受到了上好的对待,搞得她好像不如张婉菊似的,要知道张婉菊只是个跟下人差不多的庶女,她凭什么受到这么好的招待,这叫她十分气不过,把满肚子的怨气就都发泄到了张婉菊的身上。
“死丫头,小贱人!”张婉珍一边骂,一边作势又要打。
“住手!”这时院子门口传来张家大伯喝止的声音,“叫你住手!”
“爹,是她不听话,我教育教育她怎么守规矩!”张婉珍转过头去,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张家大伯。
以前她打张婉菊也好,骂张婉菊也好,张家大伯都不管这些的,她打也就打了,骂也就骂了,所以也就养成了她不把张婉菊当回事的性子。今天是抽了哪门子风了,居然管起这些小事儿来了。
周氏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回头瞪着张家大伯道:“你什么意思,她一个贱人生的贱种还打不得了?骂不得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家大伯对周氏道。
周氏一听这话,更来了火气,“那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跟你没完!”
张家大伯看了看左右,上去拉了周氏的胳膊,低声道:“你跟我过来,我跟你说。”
“要说就说,少拉拉扯扯的。”周氏甩开张家大伯的手,但到底是跟着他过去了旁边的角落。
张家大伯压低声音跟周氏道:“你还记得给我们银子的那个大人说的话吧,他说让我们接近段家人,最好是能住到段府去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可是段家人一早就对我们不待见了,现在又把我们被赶到这边来住,我们这两天过去给姑母请安,都让姑母给回绝了,我们连段府大门都进不去,又怎么能得到段家人的消息呢?但是婉菊不同啊,她人老实,段家人对她也没有防备,今天晚上段家人让她进段府用晚饭又好好的招待她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可以把这件事交给她去做啊!”
周氏沉吟了一下,回头恶狠狠地扫了一眼还倒在地上哭泣的张婉菊一眼,皱着眉头对张家大伯道:“她能行么?一副娇娇滴滴不堪大用的蠢样子,她能把事情办好?”
张家大伯一挑眉道:“我是她爹,她不敢不把事情办好!”
相对于张家大伯这种“我是她老子她就必须听我的”的架势,周氏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阴测测地道:“她如果还想嫁个好人家,她就必须要把这件事给我们办好!不然……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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