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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5（第2页）

&esp;&esp;又不是青竹蛇儿口，又不是黄蜂后尾针，陆锦森的手，要让谢之棠怎么拒绝？

&esp;&esp;于是任由脑内嘶吼乱叫，谢之棠始终克制着自己软着手和陆锦森相牵，一直到准备下车了才松开。

&esp;&esp;松开了手，谢之棠脑内的声音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变本加厉地鬼叫起来，连着脑内的刺痛都加剧了。

&esp;&esp;谢之棠咬着牙低头忍耐，又被帽子遮住了他小半张脸，按理说该是看不见他的神情的。

&esp;&esp;但陆锦森却仿佛知道谢之棠的状况，下了车之后走到他面前又重新朝他伸出手问：牵手吗？

&esp;&esp;陆锦森这个诱惑，谢之棠

&esp;&esp;谢之棠看了陆锦森几眼，尽管脑内翻滚奔腾，也没有说话，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画册上。

&esp;&esp;谢之棠学画时，自然也学过梵高。

&esp;&esp;梵高是表现主义的先驱，他的风格深深影响了二十世纪的艺术，受他影响尤其深的是野兽派和德国表现主义。

&esp;&esp;谢之棠的美术老师对梵高赞不绝口又悲痛惋惜。

&esp;&esp;惋惜他的生命短暂，赞美他的艺术造诣，甚至对梵高的病也饱含了高度赞赏。

&esp;&esp;年幼的谢之棠并不理解老师为什么会帮助夺走梵高生命的疾病，梵高开枪在麦田里自杀时，年仅三十七岁。

&esp;&esp;老师拿起谢之棠的画笔为他修改光影，一面修改一面对他说：正是梵高的病造就了他这样的天赋、审美、艺术造诣。我们说梵高的精神分裂症毁了梵高，但难说不是精神分裂症成就了梵高。

&esp;&esp;老师喜欢的不是梵高，而是艺术造诣高超的梵高。

&esp;&esp;如果梵高不曾拿起过画笔，那他就不会被人记住，他的生活和痛苦也就当然无从知晓。

&esp;&esp;谢之棠看了一会儿梵高的画册，忽然轻轻问陆锦森：哥哥，你听说过梵高的右耳的故事吗吗？

&esp;&esp;这个故事大概人尽皆知，陆锦森自然也知道。

&esp;&esp;于是陆锦森说：据说梵高爱上了一名□□，为了向她求爱而割去自己的右耳，但□□却觉得他是个疯子，没有答应他的求爱。

&esp;&esp;谢之棠点点头，指了指梵高自画像上包裹着梵高右耳的白色纱布说：你看，他画出来了。

&esp;&esp;陆锦森往梵高的自画像上瞥了一眼，嗯了一声。

&esp;&esp;谢之棠就轻轻摸了一下梵高自画像上纱布下该是耳朵的位置，说：我觉得他不后悔头颅不滚到所爱的人脚边，便是肩上的重担。

&esp;&esp;陆锦森闻言认真看了一眼谢之棠，但谢之棠没有看他，认真地端详着手上的画。

&esp;&esp;谢之棠在这之后就没有再说出什么骇人惊闻的话了，陆锦森牵着谢之棠的手陪他看画，看完了画谢之棠才意犹未尽地合起画册，想要把画册重新放回架子上。

&esp;&esp;但陆锦森却单手把推车推到了谢之棠面前，说：喜欢就买。

&esp;&esp;谢之棠慢慢地，很轻地笑了一下，问他：喜欢就给我买吗？

&esp;&esp;陆锦森认真颔首看着谢之棠，语气温柔道：喜欢就给你买。

&esp;&esp;谢之棠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却没有觉得很开心，像是看到了暴风雨来临之前，沉沉低压的雨云闪电下，海面上翱翔的海燕。

&esp;&esp;我不喜欢。谢之棠说：我们走吧。

&esp;&esp;陆锦森说：好。拉着谢之棠往里走去。

&esp;&esp;超市里没有人，于是显得很空荡，货架上摆满了货物，一眼望去全是满满当当的零食，却连一名导购员都没有。

&esp;&esp;谢之棠看到零食了才兴起了一些兴趣，拉着陆锦森的手往零食区里钻。

&esp;&esp;这一回的情况和陆锦森第一次带谢之棠来超市时正好相反。

&esp;&esp;陆锦森第一次带谢之棠去超市，超市里人头攒动，全程都是陆锦森带着谢之棠逛，陆锦森选零食挑零食，谢之棠只肯跟在陆锦森边上，臭着张脸一言不发。

&esp;&esp;今天偌大的超市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抬眼望去全是白色瓷砖和货架，在灯光的照耀下亮得晃眼。谢之棠拉着陆锦森往货架里钻去，一路收割了许多零食，推车里的东西慢慢多了起来。

&esp;&esp;这样一只手牵手，一只手拿零食的姿势其实不是很方便，但谢之棠没有要放开的意思，陆锦森也就没有松开谢之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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