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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1（第2页）

&esp;&esp;这话太没头没尾了，陆锦森从来无法推测出谢之棠的逻辑线条，于是他直接而干脆地问：爷爷和你聊了什么？为什么想给我讲睡前故事？

&esp;&esp;爷爷给我讲了你小时候的故事。谢之棠忍不住将眼睛弯成了月牙，委婉提醒陆锦森：小小的时候。

&esp;&esp;陆锦森的睡意忽然就消散了，尘封在脑后的记忆逐渐开闸。

&esp;&esp;谢之棠还是笑，歪着头对着眨了眨眼。

&esp;&esp;陆锦森就知道陆老爷子和谢之棠聊了什么了。

&esp;&esp;并不是他们已经到了可以用眼神传递脑电波的程度，而是陆锦森自懂事以来，可以供给谈资的话题虽多，但能让谢之棠这样笑，又提醒他小小的时候的，就只有他刚进入校园时的故事了。

&esp;&esp;陆锦森小时候并没有上过幼儿园，是雇的家庭教师教他启蒙，一直长到了八岁，江海潮被送出国外时，他们俩才被一起送进学校。

&esp;&esp;江海潮从小就讨喜话多会来事儿，再加上他一直是在学校里学习，即便换了个国家换了个语言，也一点儿没有不适应，虽然外语说的不如陆锦森好，融入集体却比陆锦森快多了。

&esp;&esp;陆锦森

&esp;&esp;没有。陆锦森立即否认。

&esp;&esp;他一脸郑重其事的表情，口吻也坚定不移。

&esp;&esp;但谢之棠还是对此表示了怀疑：真的没有吗？因为学习失利而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哭，听起来真的很像八岁的时候会做出的事情。

&esp;&esp;真的没有。陆锦森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当时的想法告诉了谢之棠：期末收到了成绩单之外还收到了老师和同学的赠言。我当时只是在想，我是什么样的人。

&esp;&esp;嗯？谢之棠收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不由微微偏头表示疑问：你这么小就开始思考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这样的哲学终极三问了？

&esp;&esp;陆锦森伸手在谢之棠脑后揉了揉他扎起的小发团，笑道：不是。只是因为我第一次得到了那么多人对我的评价，第一次拿到了及格的评分，所以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esp;&esp;我看过李哲的课本，他的课本里有这样一句话，大意是：我的妻子认为我美丽，是因为她偏爱我。我的妾室夸我美丽，是因为他畏惧我。而客人夸我美丽，是因为他有事情要求我。

&esp;&esp;话说到这个程度，谢之棠就明白了。

&esp;&esp;谢之棠没由来的，忽然心底一软，觉得面前的陆锦森实在太可爱了。

&esp;&esp;太可爱了。

&esp;&esp;在上学之前，接触的全是正面的评价，但上了学之后，众口难调，难免会有人给予他负面的评价。

&esp;&esp;而陆锦森本就对艺术不感兴趣，学习艺术科目的时候又短，难免跟不上其他同学，在大多数同学都能获得b+的情况下获得了及格的评分。

&esp;&esp;于是陆锦森就在这双面的评价里摇摆，试图找到自己的定位。

&esp;&esp;谢之棠几乎可以在脑内模拟出来小陆锦森迷茫的表情，他坐在书桌前对着空白的本子发呆。

&esp;&esp;太可爱了，谢之棠几乎不能细想。

&esp;&esp;谢之棠不喜欢小孩，也没有什么母爱，对待小孩几乎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但，如果那个小孩是陆锦森

&esp;&esp;即便是不喜欢的小孩，加上了陆锦森的滤镜，谢之棠也就奇异地，不仅不觉得难以接受，还认为这样的陆锦森十分可爱。

&esp;&esp;谢之棠忍不住弯起眉眼，扑到了陆锦森怀里，揽着他的腰说：哥哥，你太可爱了。

&esp;&esp;陆锦森早已经习惯了谢之棠这样没头没尾的感慨，没有给出什么反应。只把谢之棠塞进被窝，捻好了被角之后摸了摸他的脸颊，最后陆锦森轻声说：好了，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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