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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悲喜不一（第3页）

“喂？哪位？”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听，赵向阳稳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赵院长，是我，柳秦。”柳秦的声音轻轻的颤抖着。

“柳秦？”短暂的迟疑过后，赵向阳有些激动的问道，“柳秦！你、你是想好了吗？”

柳秦下意识的说：“还没有。”

“那你找我是因为别的事？”

“是的，赵院长，我——”说到自己身体出现的状况，柳秦差点哽咽。

他大略的把自己身体的变化情况告诉了赵向阳。

赵向阳听完之后，短暂的思考了一下便说：“我需要为你做个检查才能够告诉你明确的答案，这样吧，你马上到医院里来，到九号楼十一层独立医学研究实验室，我们免费为你做检查，小周会在电梯口等你。”

挂掉电话，柳秦望着窗台上的盆栽发了会儿呆，眼中焦距时远时近，等他回过神来就急慌慌的穿好衣服，刷牙洗脸，带上一些钱，匆匆出门。

来到街上，柳秦没耐心等公车，直接打的去市立医院，难得的奢侈了一回。

东海市市立医院位于三环附近，而柳秦的住处在五环外，两地距离不太远，大清早路上车辆稀少，出租车疾驰了二十多分钟，柳秦就到了目的地。

市立医院楼宇众多，好在柳秦来过一次，大体知道九号楼的方位，他一路小跑到了这栋大楼，然后坐电梯直奔十一层，电梯门开，年轻的女医生小周正在门外徘徊，她看到柳秦出了电梯，马上眼睛一亮。

“柳秦，跟我来！”小周医生招呼一声，转身带路。

柳秦道了声谢，便跟在她身后，走向长长的走廊，在进过了一道铁门之后，两人被一道类似电梯门的银色大门挡住了去路，小周医生在旁边墙壁上的电子盘中按了几下，银色大门向两边分开，两人进去后，银色大门又缓缓关闭。

这里面空间很大，有好几间封闭隔间和被透明玻璃隔断的单间，到处都是柳秦叫不出名字、看不出作用的医学器材和仪器。

一身白大褂的赵向阳已经在里面等待，柳秦见到他，只是局促的叫了声：“赵院长。”接下来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嗯。”赵向阳答应一声，严肃的说，“柳秦，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不需要有任何隐瞒，把你身体的变化和你的感觉详细的说一遍。”

面对这两个人，柳秦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便一五一十的把从昨夜到今晨的事诉说了一遍，赵向阳听完之后仍然没有给出结果，而是吩咐小周医生为柳秦做检查。

接下来柳秦就经历了一次全方位的体检，抽血、验尿、胸透、x光…;…;

十余项检查下来，小周医生把面色苍白的柳秦安顿到一张病床上坐下休息，她拍了拍柳秦瘦弱的肩，安慰道：“检查结果出来需要一点时间，别担心，稍等一会吧。”

柳秦点点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眼看到周边到处都是复杂的医疗设备，他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也没办法不担心，脑海中念头纷杂，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向阳和小周来到了他的面前。

赵向阳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柳秦斜对面，故作轻松的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一个？”

柳秦没有犹豫，轻声说：“坏消息。”

赵向阳眉间一动，沉声道：“坏消息是你没有三个月的时间了。现在距离你上次到医院来已经过去了，我看看，嗯，十多天了。之前我说过的三个月是建立在你当时的身体状况上，但现在你的身体开始急速分泌雌性激素，这种现象会大幅度缩减你的身体蜕变时间，这段时间内你是不是会经常头晕？有时候还会看不清楚？”

柳秦点了点头，想起了昨天晕倒在地点情形。

赵向阳道：“体内多种激素紊乱、冲突，会让你眩晕、耳鸣，会让你性情大变，再加上你小腹里的阴盛阳衰，你还会时常感觉到下腹有剧烈的绞痛。现在你体内的雄性激素已经被压制，随着雌性激素的进一步增加，你还会出现男性功能障碍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柳秦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吐出一口气，沉声问道：“我还有多少时间？”

“不到一个月！”

柳秦的眼睛瞪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直楞楞的问：“好消息呢？”

“让小周告诉你。”赵向阳露出了一丝笑容。

小周医生拨弄了下耳后的头发，面色温和，语气诚恳：“好消息是你的女性系统正在觉醒自我意识，这意味着你的手术成功率大增，可以肯定的是，你在手术后不需要服用激素药物进行后期治疗，只需要靠自身分泌的雌性激素就完全足够改善体质，最理想的状态是，你会成为一个正常的女人。”

柳秦听了之后面无表情。

看到他这个样子，赵向阳道：“柳秦，别这么沮丧，在我做医生的这几十年里，我见多了英年早逝，生离死别。想开一点，你只需要动一个小小的手术，就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你并没有身患绝症，比起有些年纪轻轻却得了白血病、尿毒症，甚至生下来就有先天性缺陷的人来说，你自己思考一下，是不是要比他们幸运一些。”

柳秦有些意动，但是心中仍然郁郁，有些事，并不是单单一个比较就能就能让人轻易释怀的，谁比谁幸运，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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