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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时分,夜幕之下的乾王府,唯枫院亮着一豆灯火,静等夜归人。
萧寒潜凤眸映烛光,略显疲倦的眼底涌起柔和神色,悠闲踱着的脚步不由加快,转进起居室温声道,“媳妇儿?不是说了我若晚归,就不必等我自去歇息,怎么不听话?”
语气嗔怪,俊脸却洋溢着满意的笑。
这个口不对心的别扭鬼!
李英歌偷偷撇嘴,仰着头道,“寡虞哥哥,你回来了。”
她席地而坐,只着轻薄的小衣撒花膝裤,盘坐着半倚靠在床沿上,以地为桌,身前摆着酒坛酒盏,自斟自饮,十足快活。
空气里有甜甜的酒香。
她说的话,也甜甜的。
“嗯,我回来了。”萧寒潜眉眼软得似水,轻声答轻轻扯开领口,学小媳妇儿自得其乐的姿态,褪去繁重外裳,同样只留小衣小裤,盘腿对面而坐,按上酒坛一转,失笑道,“这一小坛十里红还没喝完?你又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么一股甜味儿?”
李英歌抿着酒盏笑,“梨子汁和百香果。”
她酒瘾冒头,偏受不住酒劲,只得曲线救国,换着花样往酒里加料。
萧寒潜得知后,先是表达了鄙视之意,随后口嫌体正直,让人往松院送各式瓜果,随小媳妇儿糟蹋。
此刻又是一脸鄙夷,曲指刮小媳妇儿的鼻头,“我才回府,就听说今天松院好生威风?我的王妃这样霸气,喝果酒岂不有失风范?要庆祝,就该喝纯的。”
那些无聊的人和事,有什么好举杯相庆的?
李英歌不理他的揶揄,捧着酒盏挪到萧寒潜身侧,眨着眼睛道,“寡虞哥哥,我嚣张不嚣张?”
“嚣张。”萧寒潜勾唇笑,低头亲小媳妇儿眉心,“我的王妃,就该这么嚣张。”
李英歌眉眼弯弯,探手去摸他的发,见他头发半干就知他回府后已在外院拾掇过,遂解开他的长发,调整着姿势,“寡虞哥哥,我再帮你晾晾头发。”
枕上小媳妇儿软软的大腿,萧寒潜只觉疲倦不翼而飞,身心都放松下来,仰头对上俯瞰的小媳妇儿,坏笑道,“媳妇儿,喂我尝尝你调的酒。”
怎么喂?
萧寒潜盯着李英歌红润樱唇,目光已然给出答案。
李英歌咬着唇瞪他,无声挣扎半晌,到底败下阵来,含了半口酒,俯身低头,喂进萧寒潜嘴里。
空气里的香甜更重。
萧寒潜弓背扬脖,绷起的脖颈线条修长而阳刚,伸手按上小媳妇儿的后脖颈,往下轻柔一压,加深她喂他的动作,喉结一动又一动,徒然咂出羞人的水渍声,才流连着松口,舌尖、唇瓣换着描摹小媳妇儿的唇线,哼道,“我还听说,汪曲和小福全儿、小福丁儿都收了你给的好处?
入夏雨水多?你能想到给他们送披风,怎么就没想着我?汪曲和小福丁儿差事多在府里,小福全儿随着我出出入入,他都有,我怎么没有?”
某人真是什么干醋都吃!
李英歌张嘴咬他的薄唇,不等他追上来就灵巧避开,忍着笑促狭道,“那披风轻便防水,料子难得样式新奇,却不是我想出来的,是瑾瑜姐姐之前在兴园做过,拿来孝敬师父的。我不过是偷师罢了。”
一听新式雨衣是陈瑾瑜自创的,萧寒潜顿时意兴阑珊。
就知道这两个表兄妹天生不对盘,某人绝看不上陈瑾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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