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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第2页）

有了她跑前跑后，《千里江山图》的收尾工作骤然变得高效起来。

希孟依旧三天两头的高烧发病，每次都痛苦地挺了过来。

画卷日臻完善，但与此同时，他的生命力一点点暗淡下去。

终于，他连笔也拿不住了。佟彤吃力地扶着他，将这幅巨大长卷从头巡视一遍。

&ldo;太完美了！&rdo;她由衷感叹。

&ldo;缺点什么。&rdo;他毫不在意地泼冷水。

佟彤固执地说：&ldo;这就是成品。再添什么都是画蛇添足。&rdo;

她见过成品的模样，当然有资格这么说。

可他却轻轻笑一笑，动动已经接近僵硬的手指，选了一杆最细的狼毫笔。

佟彤帮他蘸墨，在砚台边缘舔舐笔尖，直到他颔首表示满意。

&ldo;像我这个级别的画师作品，呈给圣上之前，不许私自留名。&rdo;他轻着声音，给她阐述画院规矩，&ldo;等圣上过目验收，再决定作品等级和去向。若运气好，那时才能有机会签自己的名字。&rdo;

古代没有知识产权的概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画院是皇帝直接资助，有什么产出，都归属于皇帝本人。

希孟一边说，一边公然违纪，眼中露出做坏事的兴奋，&ldo;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rdo;

于是挑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伸手落笔‐‐

他拿不住笔，笔杆落到地上，啪嗒一声轻响。

他不服气，让佟彤帮忙把笔捡起来。

伤口肿痛，他半边身子剧颤。

他不甘心地轻轻咬牙，左手握紧了拳。

&ldo;再给我捡……&rdo;

佟彤拿着笔，问他：&ldo;我帮你？&rdo;

帝姬跟他一起公然干坏事，希孟脸上绽出笑容。

&ldo;好。柜子里的习作上都有我的花押。你别描岔了。&rdo;

佟彤并没有听从他的话，去柜子里找习作。而是随便揭了一张纸，在那上面一气呵成‐‐

希孟大惊：&ldo;你怎么知道我的……&rdo;

佟彤微微一笑，看着他眼睛说：&ldo;当时在成都开会，那个施一鸣揪着你打假，让我当众打了脸，那时候我就将你的花押看熟了，后来还自己练过好几遍。&rdo;

希孟满目茫然，将这话琢磨了好一阵，最后问：&ldo;你还好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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