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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丞相瞧着元和帝这样，心里就更高兴了，元和帝不信任新人的能力，这对新人可是个不小的打击。但殿内的新人不是这么想的，陛下如此谨慎，都是有在用心为他们还有百姓考虑，对他们还有百姓都是不错的一位君主。裴不明一个新人才就任三个月就要晋升四品知府，陛下有些担忧也很是正常，毕竟云州山高路远的也不好时时监督。谨慎些，才正常。何况，孟冠玉和周扬他们都没有表现出不满，他们这些排在孟冠玉和周扬后边的人，貌似也没资格挑剔什么吧？“裴不明要真做出了实绩，那既是他的本事，晋升也是他应得的。”云州那边那么乱，能不能做出点实绩来还是个问题。眼下只要他们不被皇帝陛下点名去那个穷乡僻壤做知府，什么都好说。乌建德还想着要自荐去云州，但他的路都被开口的老臣堵死了，他眼下要是贸然开口，只会给雍王拉来仇恨。原本雍王在京城就没什么话语权，也就能仗着自己是皇家的人讨到几分好处，在朝堂上，乱说话可是极为得罪人的事情。就是雍王已经在朝堂上待了这么久，他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乌建德算是新人之中胆大包天的一个。元和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既然做出了实打实的功绩，那多大的封赏都是受得起的，不想有些人光吃俸禄不干活。“既然如此，裴不明的罪名暂且不论，待到年底进京述职的时候，再好好分说。”到时候，裴不明也就是有个越级上报的小罪名罢了，不痛不痒说几句也就过去了。到时候裴不明要真整治好了云州，把那些蛀虫全都处理干净了，全是功绩，升官升的高些也很是正常。毕竟，有些人不作为都还白日做梦想升官发财，人家要功绩有功绩，有能力有能力，升官也是合情合理。这时候朝堂上还有谁人在意裴不明到底在云州犯了什么错吗？没有。他们自顾不暇，早就把裴不明的错处抛诸脑后了。孟冠玉和周扬看着目的顺利达成，最后散朝的时候，目光落到了今日在朝堂上话很多的乌建德身上。尽管早就知道裴兄与他有些恩怨，但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这么无耻下作，在朝堂上就费尽心思要置裴兄于死地。他们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吗？季燕匪故意落在后边，等着问问孟冠玉和周扬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之间认识，季燕匪是知道的。“你们这么看着我作甚？难道今日我在朝堂上说的不对？犯错就该受罚，他做不好就不要逞能。”乌建德自视甚高几乎不怎么与这些拒绝了他拉拢的新人来往，于是乎他在上下朝的时候都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乌兄说得对，但是谁错谁对还尚未可知，切莫这么早就下定论。”周扬轻飘飘地说完就拉着孟冠玉到旁边去了。留在原地的乌建德感受到旁边诸多人异样的眼观，也没再原地停留太久。他迟早都会把这些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脚底下，他可是王爷身边最得力的下属。旁人看着，心里就跟明镜似得，也就是看在雍王的面上给他几分薄面罢了。真到了要用人做事的时候，谁都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毕竟瞧着脑子便不大好的样子。殿内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走完了，季燕匪和李福把周扬孟冠玉拉了回来。“咱们去后边见见陛下。”季燕匪也很想知道自己这个妹婿和乌建德之间的恩怨，他瞧着裴不明不像是会故意与人结仇的样子。这个乌建德是什么来历元和帝已经知道了，并不想再听一遍废话。但是，这个乌建德与裴不明之间的恩怨，元和帝还是分外感兴趣的。所以就叫人去留住了孟冠玉和周扬，季燕匪也在，正好也一块问问。孟冠玉和周扬知道的也不算多，只是把自己之前知晓的事情都说与陛下。“我们在江南的诗会上见到乌建德，裴兄当时在诗会上出尽了风头，之后乌建德便去书院拉拢裴兄，磨了裴兄三日，他也没答应。”孟冠玉当时很想与裴不明交好，跟着他回了书院，也多少知道一些事情。元和帝和季燕匪只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泉州离江南那可谓是山高水远，来京城做诗会不比在江南更加热闹？路程和时间都更为宽裕，尽管说江南才子云集，但是临近科考，京城的才子也不少，怎么偏偏是江南呢？周扬从前就知道他是雍王手底下的人，但是经过孟冠玉今日这么一说，他也察觉不对了，泉州距离江南的路程比京城还远。他绕远路，从泉州去江南，办个诗会再绕远路会京城科考？但凡紧张科考的人，都不会做这种蠢事。“不答应就结仇了？”元和帝倒也没直接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而是奇怪他们二人的矛盾在何处。“倒不是这个缘故，可能是裴兄在赶考的路上对昏倒在路边的他见死不救，所以他有些恼羞成怒了。”孟冠玉之前知道的时候笑了好一阵子。季燕匪还是相信自己姑母姑父的眼光的，裴不明如此自有他的道理。元和帝之前和裴不明说过话，也闲聊过几回，裴不明不是个小气的人。能叫他见死不救的，那当真是个人才了。“之前他暂住在邹府的时候，时常约我出去，我们吃饭的时候遇见了裴兄……”周扬当初瞧见裴不明就觉得他不简单，后边裴不明的所作所为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是对的，并且自己要离他远远地想法也夭折了。“就平心而论，是他单方面在嫉恨裴兄罢了，裴兄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周扬很是肯定地说。对此元和帝和季燕匪并不意外，裴不明那副模样还有那惊为天人的样貌，换做是谁都不会对乌建德这种人太过在意。论才华，京城之中新人无人能及裴不明，论样貌就更不必说了，要论能力……那也是新人之中的佼佼者，三个月拿下云州知府，换做孟冠玉或是周扬去，都未必能有如此神速。他不把乌建德放在眼里，那不是很正常？“不过，裴兄也提醒我们要小心他。”周扬也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瞧着他说话的时候认真，也就把这话听进去了。多长点心，总是没错的。“他是雍王身边的人，你们没事对他能避则避，等抓到他的把柄再对上他也不迟，重要的还是保住你们自身。”元和帝猜测裴不明可能猜到了乌建德是雍王手底下的人，提醒他们要小心。“臣等明白。”季燕匪也跟着孟冠玉周扬离开了侧殿，心中的疑惑却是愈发大了。祖父之前要他多看着点这几个新人，免得他们在朝堂上遭人算计，但是眼下看来，他们还算省心。“季大人，想问些什么？”周扬在年前的时候就知道卫家姑娘是季燕匪的表妹，也就是说，裴不明是这位大人的妹婿。季燕匪只是想问问他们有没有联系裴不明，问问他的近况罢了，他与裴不明的关系暂时还没熟悉到可以传信的地步。还有就是祖父说，在朝堂上暂时不要暴露他们家与裴不明的姻亲关系，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是介意，只是防患于未然，之前永康郡主那事祖父已经很不高兴了，不是冲裴不明。而是对雍王一家不满，裴不明已经当街表明自己的身份了，雍王还想法子要撮合裴不明与永康郡主，谣言传出来的时候祖父就想给雍王一个教训了。“只是想问问你们最近有没有与裴不明联系，家中的关系暂时还不能暴露在人前。”尽管他不知道祖父和裴不明是怎么想的，但并不妨碍他听从祖父的话。周扬和孟冠玉虽然不明白，但是大概也能理解，裴不明眼下可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新人，暂时不和朝堂上的老臣有所牵扯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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