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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不明在云州还是亲力亲为？”元和帝有时候都不得不感叹，裴不明除却悟性能力绝佳之外，这亲力亲为的劲儿也是少有。“不亲自到县城去瞧瞧，那些个县丞都不会安分下来，不过裴大人乐在其中，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元和帝批奏折批累了，时常想着要不把这个烂摊子甩手给裴不明这个突出的新人，自己好松快松快。“他不是已经解决了一个县丞了？又跑去哪儿了？”元和帝算算他这处理的速度，只怕是年前就能弄好。只等年底的时候，回京述职。“裴大人想早些做完，回来向他娘子赔罪，毕竟是新婚燕尔，难免有些难舍难分。”隐龙卫觉得自家陛下会明白的。：乖巧听话元和帝闻言轻笑出声，他见着裴不明丞相这种不同。裴家夫妻可是实打实的恩爱，京城多少人都羡慕不已的感情，便是他母妃曾经也感叹过裴家主对他发妻的宠爱。说到底还是有几分与他父亲相像的，不论是样貌还是性情上。“明日过来取信件。”既然裴不明问了，他也就给他一些答复吧，顺带着帮他问问裴娘子最近的动向。季燕匪今日去见过她了，想来是季老的意思。次日早朝结束，季燕匪就被李福招呼过去了。而章丞相多心的看了一眼被留下正在和李福说话的季燕匪，抬起脚就走了。季家在京城之中也算不上多厉害，只是季燕匪这个小辈难缠了些，别的倒也不足挂齿。元和帝等到朝堂上的人都走完了，这才现身。“陛下这是有事情吩咐？”季燕匪猜不准皇帝陛下的意思，不由得担心地多问了李福一句。李福瞧见他有些忐忑的模样，给哦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他不是什么要紧事。陛下只是想问他些简单的事情罢了。“进来说话吧。”元和帝招呼二人进侧殿说话。季燕匪有些不解，但是也没犹豫，跟着李福的步伐就进了侧殿。“最近鸿胪寺那边的事情忙得如何了？”最近鸿胪寺那些个老家伙不是说自己病了，就是说自己家中老母需要照顾。个个甩手做掌柜，把事情都甩给了新人做，也不知道是在逃避责任还是得到了谁的授意……“一切倒还算顺利，孟冠玉和周扬他们都还算尽心。”季燕匪和他们二人通力合作，眼下基本上算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了。只是陛下之前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上，眼下怎么又问起来了？元和帝对孟冠玉和周扬这两个新人还是很欣赏的，既然都是能干的人，他也不会吝啬给他们提拔的机会。就看他们自己能不能抓住时机了。“鸿胪寺那几个老东西还是告假不去？”把烂摊子丢给新人，当真是不要脸。“他们已经在朝堂上做了十余年了，眼下告假也算是合情合理，咱们挑不出毛病来。”季燕匪也想收拾那些吃白饭的，但是人家做的滴水不漏。这也是一时半会没法子的事情。元和帝闻言倒是没继续追问那几位老臣的表现，而是拍了拍季燕匪的肩膀，嘱咐道：“叫孟冠玉他们好好做，改日那几位告老还乡，空出来的位置就是他们的了。”新人要是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倒霉的不还是那些没什么用一只吃白饭的老臣？如此看来，新人的能力已经很快适应了，接替那些没用的老东西，指日可待。只待到新春，裴不明回京，清扫的计划就可以开始了。季燕匪听懂了皇帝陛下的言下之意，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他会把这个意思转达给孟冠玉他们的。这应当也不是陛下找他的真正用意吧？季燕匪能感觉出来。“其实此次留下你，主要还是帮裴不明问问你那刚刚回京的表妹，也就是裴不明的娘子，最近有什么动向。”元和帝说着，就瞧见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季燕匪脸色沉了下来。这是对裴不明有意见了？“表妹最近心情不好，姑母和祖父要我给她送去了几份帖子，想叫她出门散散心。”最近也没瞧见表妹收到信件，看来他们最近这段时间并没有联系。甚至是要通过陛下问？难不成才新婚便吵架了？不应当啊，他那表妹性子柔和，轻易不会与人计较。元和帝倒是不知道这事：“心情不好？”只要人没事，就不是什么大事。“姑母说，在江南的时候就如此了，想着叫表妹多交些朋友会好些。裴不明在云州便那么忙？”之前不都说云州的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了吗？这已经是八月初了，写封信回来不是问题，怎么非要通过陛下？“云州那边的情况复杂些，他不给裴娘子写信是有自己的顾虑，云州之前十余年都被梁志云把持着，底下全是梁志云的旁系亲戚，眼下还没完全处理完。”具体的情况元和帝心里明白，与季燕匪说此事也并不担心他会说出去，只是不想因此叫他手底下得力的两个人有什么嫌隙。“梁家旁系？”季燕匪很快就从皇帝陛下的话里发现了要点。元和帝顺带着把裴不明的发现也与他说了一些：“总而言之，云州那边情况复杂，而且吏部里边有人帮着做事，一切都很是天衣无缝。”元和帝自己理清楚了之后，在书房里边发了好大一通火，能随意在云州那么为所欲为，想必朝中那些废物没少为梁志云打点遮掩。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还有一群废物一起把人耍的团团转，连带着他都被蒙在鼓里。“你这些时日忙完了，就多关注一番吏部的人，要是有什么蛛丝马迹，散朝之后传达给李福就好。”元和帝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季燕匪能当担此大任了，孟冠玉和周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况且要是新人过度关注老臣……必定会被那些老东西针对，为了新人着想，元和帝还是没把这事交给新人来办。只是之后发现了不对，顺着查下去，可能就要把其中的一些事情交给他们来做。好在后来能名正言顺的给新人晋升，尽管此举会打破原本应有的晋升速度，但是眼下这个局势，那些位子自然是能者居之。新人和那些老东西比起来，自然是新人好。季燕匪眼下对自己的位置很是满意，他对晋升一道倒是不看重，相比于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他还是更喜欢大理寺的事物。对于新人的晋升速度没有任何意见，甚至对此乐见其成。裴不明的晋升速度快的话，对他还有季家乃至卫家都是有莫大的好处，新人晋升之后也多会站在陛下身边。对于朝堂上的局势是大大有利的。“陛下是有心想提拔裴不明做一把手吗？”季燕匪已经隐隐约约能感受到皇帝陛下对裴不明的各种优待了，只是尚不能肯定。“当然，裴不明在云州的表现叫朕很是满意，新人之中他不论是才华还是能力都是极其出众的，何况他要是真能查到重要的线索，那晋升和提拔也是他应得的。”元和帝理所应当地说着，眼下这个局势谁做得好，就是谁晋升。把那些不作为的老东西都换掉，把原本就不需要多设置的官职裁撤掉，整个朝堂的运作或许还能再更上一层楼。季燕匪明白这个道理，新人要是摸不准陛下的意思站错了队伍，那可就是真的要完了。“陛下如此做，会不会树敌太过了？裴不明说到底还是新人，晋升速度如此迅速，那些人只怕是要对他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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