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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之类的也不少，再挥霍下去，娘子自己可就少了好些东西，尽管不多，但全然不值当。夏云瞧着春桃心疼的模样，便知道最近花费的银子只多不少，所以管着银子的春桃才会如此心疼。“成，你且去库房挑不好的到时候送去就是了。”卫双舒对此倒不在意，春桃要是心疼，就叫她去办吧。她最近开支是多了不少，却也没到需要节省的地步，她多的是这些东西，京城库房这些只是冰山一角。大多的好东西都在江南，想要尽管叫人回江南去取来就是，这些不算什么。“娘子最近少说都花费了将近几十万两的银子，怪不得春桃姐姐心疼。”夏云只是大概估计了一下罢了，真实的数额她却是不清楚的。“这才哪到哪，之前给夜家送去的那些药材都比这些银子贵重多了，你瞧我阿娘说什么了？”她自小就知道家中有钱，富可敌国在卫双舒眼中从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事实。她们家是真的很有钱，祖上传下来的银子和家底都相当丰厚，她阿爹和兄长又颇有经商的头脑，每年都会有许多银子进账。这不又要年底了，各地的掌柜都应该在准备把今年的银钱还有账本送往京城了。哪怕是她与兄长是目不识丁的蠢货，光靠父亲一个人就能养活她们一大家子，还能随便挥霍。“皇帝陛下把回京述职的调令发出之后，京城的官员有不少都纷纷活络了起来，有的还去了赌场。”赌场那边的人她一直都没撤走，她笃定那边有问题。并且很可能已经被皇帝陛下盯上了，要是赌场被查出有问题，她可就要丞相那般的敏锐，就算是雍王想破脑袋他也不可能想到她身上来，但是章丞相可就未必了。章丞相能和裴不明还有皇帝陛下僵持到几年之后，卫双舒不敢随意轻视他，哪怕是自己手上已经给有了对章丞相而言诸多不利的证据。她眼下之所以能在章丞相手上占到一些便宜，说到底还是有不少运气的成分在里边，章娘子是她的底牌，不能随便暴露。“可之前这些大人在京城之中有些都很洁身自好，为何忽然要去赌场？”夏云观察到这些人是真的很奇怪，之前穷困潦倒的时候都没想着要到赌场来搏一搏。怎么年底了，反倒是去赌场了？要是输了个精光，那这年可怎么过？卫双舒闻言皱了皱眉，知人知面不知心，京城这些官员大多都很会掩饰自己，哪怕是表面上口碑极好的官员，背地里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是有些人藏得很好，有些人藏都藏不住。“你悄悄观察一番那些官员们离开时的神色，要是输光了还能笑出声来，那才是最可疑的。”尽管说他们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人可能早就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但是总会有人有破绽的。“这便是我觉着奇怪的地方，有些官员愁眉苦脸进去，出来就不一样了，就好像是事情已经解决了一样。”夏云便是察觉到不对，这才与娘子说起此事。卫双舒垂眸细思，她原本对赌场的作用就有许多疑惑还有猜测，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证明。赌场那边戒备森严，据她所知里边的人可没那么容易混进去，前段时间赌场里边有不少管事被处理了。就在赌场门口写的告示，在京城之中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只是还有更大的热闹把这事盖过去，就是那位柳家公子惨死，在京城之中引起了恐慌。卫双舒原本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柳家公子的死因她并不感兴趣，不过在此把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就感觉不对了。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拿柳家公子的死去压制赌场这份告示一样，为的就是这份告示能贴出来，也不会惊动太多人。“赌场能发展壮大到这个地步，背后若是说没有人在支持帮衬，我是半点都不信。”景朝天灾人祸加一块还有外患之忧，有人都吃不上饭了。赌场的生意怎么可能那么好？夏云明白娘子的意思，只是她们眼下都没有充分的证据能说明赌场后边站着的是京城的那位高官。卫双舒其实早有怀疑，只是实在找不到任何能证明的证据罢了。能在京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高官，指向其实已经相当明显了，可他把狐狸尾巴藏得很好，甚至找不出半点破绽，卫双舒也不敢明着试探他。于是乎，主仆二人默契地不再继续说下去。“年底到了，京城可就又要热闹起来了。”卫双舒意味深长感叹道，年底了地方上的官员回京述职就意味着朝中的官员又要变动了。有升就有降，这是必然的事情，何况皇帝陛下早就有了整顿朝堂之意，说不准哪天自己原本的官职都做不下去了。没能力没本事的人自然只能求人办事了，而京城之中能办到此事的，也就是章丞相了。求人办事也是需要讲究门道的，不可能在明面上做得太过明显，不然消息灵通的京城没一会儿谁去谁家求人办事的事情就会传遍京城。等事情传到皇帝陛下耳朵里，在早朝的时候问出来，那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就像是有些商户有心想卫家合作，但是一直没机会见到她父兄，又或者说得罪了她父兄，想要叫父兄手下留情之类的他们都会找上她还有阿娘。只要送来的东西能打动她们，倒还是能商量，不过也不是次次都能成，她和阿娘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外边的东西打动的人。但总归是条不错的路径，就像是上辈子有求于裴不明的人会通过他自己的官眷试图叫她从中帮忙求情。这是共通的道理，所以章丞相背后之所以能站着这么多京城的世家大族，大半原因很可能就与这个赌场有关。这仅仅是卫双舒自己的猜想，不过要是此猜测是对的，那么前段时间赌场白白送给外国使臣的银子算不算是章丞相白送给他们的？如此细细想来，章丞相早就在布一场大局了。而京城和这天下就是章丞相的棋局，他们乃至朝堂上的朝臣们都是章丞相棋局上小小的一颗棋子。卫双舒从前还奇怪，章丞相都已经有了章家的全部家产为何还要贪图卫家的家产，原来是早已经有了打算。“你去回永康郡主，咱们到时候必定携厚礼到场，不会叫她失望。”卫双舒垂下眼，不再继续深思。这些仅仅只是她的猜想，要想得到证实还需要小心求证。章丞相实在太过敏锐，不能打草惊蛇。夏云觉得娘子此话就是故意挑衅永康郡主的，不过想想也很是正常，之前可都是永康郡主主动挑衅……“去吧，咱们姑娘家家之间争风吃醋，雍王不会在意的。”卫双舒很是清楚雍王不会注意她，在雍王眼里她只是和永康郡主有些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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