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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之前觉得这令牌有问题，是想借此证明雍王的手伸到了咱们的铺子里来？然后借此处置雍王？”可这证据的说服力只怕是难以服众。夏云觉得自家娘子能明白这个事实。“猜对了一半儿。”卫双舒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但并不打算借此去状告雍王，她很清楚那些达官显贵做的事情，就算是拿捏到要害但有时候未必能顺利达成自己报复的目的。之前她是知道雍王的人收买了那些掌柜，但是并不能证明雍王也参与了其中。此番不仅证实了她的猜想，更是证实了雍王身边确实还有一支特殊的护卫，只是她暂时还查不明是什么来路。“昨日交手的时候，那些护卫说话了么？”卫双舒觉得这对护卫之所以躲躲藏藏的，定然是因为身份特殊，不好放到明面上来。“娘子昨日回来的嘱咐我们要仔细小心问话，我们叫他们能说的都说了。”春桃和夏云可是仔仔细细听了两遍。“他们昨日混进去的时候，听到赌场那边的人和雍王说话，却没听到那些出现的护卫说话，倒是隐约听到了几声哨声。”昨日那种混乱的情形，竟然还能顾忌着不开口说话，可见护卫里边是有几个有脑子，如此紧急的情况也不忘记掩饰自己的身份。要真是别国的人，那就不好办了。勾结外族，这可是大罪，雍王不会不明白，显然就是有意为之的。那么边关那些骚扰百姓的小军也算是雍王默许了？明明知道边关百姓在遭受怎样的苦难，可雍王还是答应了与那些人一起狼狈为奸。卫双舒思及此，就不觉之前睡梦之中梦到裴不明一剑砍下雍王的脑袋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这是雍王咎由自取，活该得到的下场。“这令牌收好。”卫双舒觉得后续的事情找个借口交给裴不明是最好的选择了，她的身份不方便直接插手朝堂上的事情。“这是昨日拿到，从雍王书房和卧房搜出来的东西，我和夏云都小心看过了，这份倒像是药方。”别的都是些她们看不懂的文字，要么就是些很奇怪的名单，春桃只依稀记着那有几个姓氏十分眼熟。卫双舒对她们先看过这些东西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有了之前蛊虫的事情之后，这几个丫头对她身边的东西都极为小心。仔细检查过才放心给她，往后少不得要和裴不明提及那事。“虫子的事，等裴不明回来，你们不要向他说起。”裴不明要是知道了，永康郡主可就没几天可活了。卫双舒还想叫永康郡主多活几年，感受感受她上辈子感受到的苦楚，要是裴不明就轻易杀了她，可就太便宜永康郡主了。“为何不能说？这原本就是姑爷招惹来的祸事，他该知道的。”若不是因为姑爷，永康郡主不会要害娘子的性命。春桃很清楚这事该算在谁头上，尽管娘子和姑爷眼下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此次若不是娘子运气好，八成就被永康郡主得逞了。“他生的一副好皮相，被人看中也是人之常情，说到底还是郡主的过错，你叫他知道了他心里只怕是不好受。”卫双舒觉得没必要叫他知道这些，她都已经报复回去了，裴不明也就不需要再做些什么了。不过光是勒令她们不能对裴不明说全然不够，三表兄和外祖父那边可就不好说了，只能希望裴不明回京之后他们已经把这事淡忘了。不过想来，三表兄和外祖父应当会为她守口如瓶，阿娘都没说，与裴不明说这些做什么？“这像是一份毒药，瞧着这些药名，还有剂量，是剂猛药。”能叫雍王留着这份药方，想来这份药方是个稀罕的。“抄录一份去问问咱们底下可信的大夫，最好把功效也查清楚了。”卫双舒原本是想拿着这纸就去找大夫，但是瞧着上边的字迹有些眼熟，就没有如此做。卫双舒还在思索着这笔迹在哪儿见过，她记性想来不错，闭眼思索了一会儿，就想到了前阵子去夜家拿到的那份哑药药方。上边就是这个字迹。这药方和那个黑袍道士有关系？！不过想想能倒腾出来蛊虫的南疆人，手里有些奇奇怪怪的药方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只是雍王收着它做什么？卫双舒没想明白，就只能先把这药方留在一边。“这份是里边最奇怪的东西了，上边有好几种奇形怪状的文字，我和春桃看不出是什么，倒是这些个印章能认得出来。”上边有两个印章是明晃晃表明了自己身份的，章丞相和雍王的官印，上边明晃晃印着呢。“拿着东西进屋吧，天色暗下来了。”虽说保暖工作做好了，可总是被风吹着也不好。天色昏暗，还是在屋里能看得清楚些。她学过不少异族的文字，只要是与家中有所往来的异族客商，阿爹和兄长可都是学过那些语言的，连带着她也会。今日阿娘在这，说不准也能说出个一二来，耳濡目染下阿娘多少也记住了些，幸好她找由头把阿娘留在外祖父家了。“娘子看明白上边写了什么了？”春桃和夏云拿着东西紧随其后就跟着进屋了。卫双舒在明亮的烛火下，仔细确认了上边表达的意思，这才明白，当初裴家为何沦落到那种地步了。章丞相和雍王以及外族小国的人内外联合要裴家死，雍王和章丞相是什么目的，卫双舒暂且不去思索。但是那些外族小国的目的，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当初裴父坚持要把边关丢失的城池收回来，这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那几座城池是相当重要的，不少外出行商的商户几乎都会经过那边，卫家作为与外族最大的合作商，不论是在景朝境内，还是境外行走都很是顺畅。所以对这些年来的变化感知并不清晰，因为外族与卫家合作能取得最大的资源，他们国内的物产不多，主要还是依靠景朝往外行商的商人。卫双舒在到京城之后就听到了不少商人感叹生意是越发难做了，只是当时没深思罢了。“咱们可真是拿到了重要的证据。”这份文书一旦传出去，雍王和章丞相通敌的罪名可是板上钉钉。雍王手上有一份，那么，章丞相手上定然也有一份，还有这些外族首领手中可能也有。“等我的生辰一到，给昨日的人都再加一千两的赏钱。”眼下就赏，可就太明显了，等到她的生辰，做些什么都不奇怪。夏云和春桃从自家娘子这番话里就能察觉到这份东西的重要性了。“还有最后一份，这是什么？瞧着是张图纸？”夏云依稀能看出这张厚实的羊皮卷上描画着的是地图。只是看不明白这些标注的文字，还是用的异族文字。卫双舒把那份文书小心收好，目光落在了夏云手里的羊皮卷，尽管上边的有些过于复杂的文字还有图案她看不懂。但是她认得出这是本朝的地形图，用异族的文字标注，那就是专门给那些小国准备的了。中原人的文字可不像那些异族文字一样简单，那些将领未必都能看懂中原文字，所以能得到这么一份地图。可谓是如虎添翼。怪不得上辈子能与裴不明打那么久，不仅在朝堂上有内应，还有最重要的军事地形图……不过就算如此，裴不明照样能把他们打得落荒而逃，也没能撑个一年。此番把内应都处理了，看他们还能撑多久。“收着吧，说不准哪天就用上了。”眼下东西都已经拿到了，就是不知道雍王前些时间集结的那些人，到了京城没有。“这个还有这个，你收好，等裴不明哪天需要了，就交给他。”等裴不明回京，真正和章丞相见面，章丞相说不准就想起裴家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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