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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第2页）

还是忍不住开口：&ldo;主子，今日咱们要去给少夫人扫墓吗？&rdo;主子一声不吭的，他总要问一声，

也好准备着东西。

他是贴身伺候张居龄的小厮，

一般都是和马夫一起坐在驭位处，偶尔也会代替马夫行驾驶之责。

张居龄停了一会儿，

声音淡淡地：&ldo;……再说吧。&rdo;妻子走了十年，

一次都不肯入梦。

是还在恨他吗？

树鸣&ldo;嗯&rdo;了一声，

却不相信。主子哪一年没有给少夫人扫墓？不过又是不由衷。他还是提前准备着吧，

别临时又用上了，

犯着急。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张居龄上午去乾清宫见皇上，

讨论历年来黄河水患的问题。下午去在建极殿批改奏折。

树鸣瞧着差不多申时了，趁着给张居龄递茶水的时候，提醒道：&ldo;主子，

外面还下着雨，

天黑的也比较快……咱们今儿得早点回家。不然，路就难走了。&rdo;

张居龄拿毛笔的右手顿了顿，再下笔就晕了墨。他转身去看树鸣：&ldo;去准备祭祀一类的东西。&rdo;

树鸣笑眯眯地：&ldo;属下早让人备下了，就怕主子您临时有需要。&rdo;怎么样？他猜想的果然准确。

张居龄没有吭声，却放下毛笔，出了书房，往门外走。

树鸣紧跟其上，又给张居龄撑开了雨伞。

主仆走到午门时碰到了顾暖，他也刚从工部出来，身穿绯色孔雀补子，带五梁朝冠。已然是朝廷正三品的工部右侍郎了。

顾临从刑部致仕后，顾暖聪明踏实，又有岳家一路的提携，反而是顾家最有出息的了。

顾暖先拱手行礼：&ldo;张首辅。&rdo;顾家和张家虽然是亲戚，但妹妹一死，又没有留下孩子……这点亲戚情分早就淡泊如纸了。

权利都能改变人心，还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ldo;你这是？&rdo;

张居龄停下了脚步。

&ldo;工部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我要回去陪母亲给父亲扫墓……&rdo;

张居龄&ldo;嗯&rdo;了一声，不再问什么，抬脚上了马车。

顾暖目送着张居龄的马车远去，也回头走向自己的马车。书荣跟在他身后，&ldo;首辅大人的面容看着还是很年轻的，两边鬓角却雪白一片……真是奇怪。奴才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rdo;

书荣是顾暖的贴身小厮。

&ldo;管别人做什么。&rdo;

顾暖冷声道：&ldo;张首辅也是你能背后议论的。&rdo;张居龄这几年大刀阔斧的推行新法，其手段之高明、狠厉，闻所未闻。虽然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朝堂内外的一些恶／俗风气，但得罪的人也是数都数不清。无论是谁，只要敢挡他变法的道路，一律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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