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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部分（第2页）

秦素羽悠悠转醒时；便看到自己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鹊衣一个相陪。　　其余的女婢不见踪迹，倒是房门大敞；秦素羽扫了一眼；竟然站了两排护卫。看这架势；自己是被软禁了吧？

秦素羽不由苦笑。

不过，这些人根本拦不住她。只不过；秦素羽自己不想走罢了。

秦素羽心里很乱。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关键信息，总觉得这些事情似乎隐隐有什么在牵扯着，让连日来的事情连成了一条线；然而；却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风进来时；鹊衣正在喂秦素羽喝药。

“嫂子，”楚风喊了一句，随即停顿了下，盯着秦素羽的眼睛道，“我是该喊你嫂子，还是该喊你秦总使？楚某真不知是不是该骄傲，我小小武将家竟然娶了皇家暗卫指挥司总使大人！”

楚风咬牙吐出的每个字，无不带着讽刺意味。他曾经听楚小楼说过，天盛王朝那些什么御林军啊御前护卫啊，都是废柴，无用的幌子，武功高强的话，一个人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天盛王朝历代皇族却有个隐秘的暗卫组织，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是怎么产生的，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到底是不是事实，可是，每朝每代都会发生的刺杀皇帝事件，从来没有成功过。外界都会归功于御前保护的功劳，但实际上，所有的刺客根本就近不了皇帝的身，所以御林军才会有机会以人海战狙灭刺客们。暗卫组织是神秘的，但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有时候也会奉皇帝手谕暗中帮皇帝处理一些有异心的臣子或者别的无法拿到明面上解决的人物。楚小楼告诉过楚风，如果这个组织真的存在，那么，倘若有一天，楚家功高震主到再难被皇帝容忍，皇帝就很有可能会请这些暗卫出手。不需要暗杀，只需要制造楚家谋逆的证据。

楚小楼说，最需要提防的，就是皇帝玩阴的。楚小楼其实暗中查了许多年，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这个皇家暗卫的存在，但是关于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样，有什么人，由谁管理，这些却是一无所获。

任谁也不会想到，暗卫这个深为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忌惮且只有他们才有机会窥知一二的组织，首领竟然会是柔弱的商贾之女，景州第一美人秦素羽。有谁会想得到！

楚风不得不怀疑秦素羽嫁进楚家的动机。因为，家里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为皇帝办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家就会死都不知道到底怎么死的。

“秦总使肯屈身嫁给家兄，楚家上下真是受宠若惊。十六岁的少年口吻愈发激烈，实在难以抑制心头百般萦绕的复杂滋味，有恨，有怨，也有那么一丝……难以启齿的情愫……

秦素羽闻言只是包容的浅浅一笑，“二公子误会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些人不过是秦家自己家养的死士，二公子，这种民怨沸腾的朝代，凡是有些能力的家族都会豢养死士，想必楚家，也是有的吧？”

楚风一愣，死士——是的，凡是有能力的家族都会暗中豢养自己的死士，虽然律法不允许，但并不表示死士这个职业并没有。秦素羽说，方才出现的人，不过是秦家豢养的死士——楚风竟然心中一喜，这并非没有可能。然而少年此刻却自发的学会掩藏心绪，仍是面带嘲讽的道，“秦总使倒是会辩解，若只是死士，何以武功这么卓越，竟然连林小木的同党都抵抗不了？”

秦素羽仍是有些虚弱，却只是面色苍白的无奈一笑，“二公子，秦家是景州首富，既然要养可以护卫秦家的死士，自然是武功上佳之人才会有资格入得。而且，想必二公子并未看清楚，那位蓝衣姑娘并非是抵抗不了，而是根本就逼得五人近不了身。”

楚风半信半疑，“可是，你却暗中和林小木有联系。”

秦素羽目光一顿，轻飘飘的道，“其实……这是楚小楼的主意。”

“什么？”楚风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大哥让你们私下联系？”

秦素羽微微闭上了眼睛，愈发虚弱的开口，“夫君自知林小木早晚有一天会找自己的晦气，便嘱咐我若有机会便尽量和林小木打交道，为的只是摸清林小木的踪迹，好一举歼灭，免去后顾之忧。”

……楚风听罢，半信半疑，可是未经世事的少年，心里对眼前这个女人有着不可言说的情愫，因为喜欢所以愿意相信，他愿意让秦素羽只单纯的做他楚家的媳妇，做他的长嫂，其实，问了这么多，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相信秦素羽的理由。而秦素羽，恰巧，看似完美的给出了解释。楚风安心了。

他并没有去想，或者根本不愿意去想，为什么已经离开秦家的秦素羽还能驾驭所谓的秦家死士，也没有去想，为什么楚小楼会知道秦素羽会和林小木有机会接触，甚至根本就忘记了院中那场恶斗之后，秦素羽最后的吩咐是，封城，搜城……这样的命令，倘若秦素羽真的只是一介布衣，又怎么会这么自然而然的吩咐出来！

秦素羽话中所有的漏洞，都被楚风自动忽略掉。只是因为，他打心里想要相信这个女人。也因为，未经过风浪的楚风，太容易受到蛊惑。他并不知道，楚小楼没告诉他的是，审问一个人最佳的办法，并不是直接去问。直白的去问，只能得到更多似是而非的虚假信息，想要知道真相，就必须靠自己去调查。审问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确认被审问的人，的确在说谎。

楚小楼没教他的东西太多了。

只是，以后，所有这些靠语言教授出来的东西，都需要一路平静安稳长大的楚二公子，自己去摸索了。他是楚家唯一的男丁，有责任扛起楚家这个担子。

林小木就是这样告诉风舞的。

风舞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牙关打颤面色苍白的林小木，“你这样就不怕他被人利用？”

一座被遗弃的破庙里，林小木咬牙忍着，让风舞给她上药，“利用？我又不是真的死了，他要是真的走上了歧途，我难道还会置之不理？哎呦，师姐，你轻点！”

风舞手上动作未减，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愈发用力的在伤口周围按压，“林女侠，最难消受美人恩哪！这下，你是彻底忘不了那个小美人了吧？干脆让她直接捅死你得了！”

“嘶——”

林小木痛嘶一声，没好气的瞪风舞，“师姐你也太偏心了，对山庄里其他所有人都和颜悦色，整日里笑眯眯的，怎么偏偏就对我这么……哎呦！手下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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