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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第3页）

“抱月，我记得你这个寒假过完，就是四年级的下半学期了是吧？”

今天餐桌上有关言抱月的话题有点多，少年显出几分受宠若惊，但还是冷静回答道：

“是的。”

钟晴说：“我记得你现在就读的学校，环境不是很好。”

岂止不太好，他的学校是按户口划片直接分到的，还是当地有名的混乱片区。不像言胡，托了许多关系进了本地最好的小学。

因为隔几天身上就增添新伤，加上在学校也遭受着校园欺凌，言抱月上学也上得断断续续。

这种情况下，他每次考试却依旧能拿到满分成绩。

“要不要尝试换个新环境，办理转学呢？”钟晴温温柔柔，“和过去道别，开始新的。”

“我们打算联系中心区最好的小学，你愿意的话，下学期就可以入学。”

言抱月张了张口，却没有立即说话，钟晴和范思齐就等他再思量几分钟。

他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忐忑，却很坚定：

“叔叔阿姨，请问我可以跳级吗？小学的知识太简单了，我想直接跳到初一试试。”

周围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言抱月以为他们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又补上一句：

“我从上学开始所有的考试都是满分，你们可以查的。我一年级就能看懂小学所有的课本了。但你们也知道，在原来的家里我没法提出这个请求。”

……

震撼我全家。范绵此刻沉默地想。

他知道在如今卷生卷死的社会里，像言抱月这种情况的孩子数量真不少。

但那都是家长用不计其数的金钱和时间堆出来的，有谁能像言抱月一样在这种学习环境下达到这个高度啊！

范绵心里还能宽解自己，这是男主，十分合理。范思齐和钟晴就不行了，他们确实知道言抱月很聪明，但对于现在的情况还是感觉不可置信。

钟晴问：“……你确定吗？要不我们给你找个家教，先适应一下？”

言抱月很坚定：“我可以的。麻烦您帮我申请吧。”

闻言，范思齐考虑了十几秒。

最后他一锤定音：

“那这样。我叫人找几套初中的卷子给你做。成绩可以的话，我们帮你申请。”

言抱月答应，没有把这场考试当得很重要。

其实他说谎了，就算跳到更高的年级，他也不会有问题。

他从前在垃圾堆里捡别人不要的教科书，也会在学校里帮人跑腿写作业换学习资料。为了往上爬，挤出时间偷偷看了很久很久的书。再深层一些的知识，他也能理解。

这也这不会是他唯一一次跳级。他要的东西很多，所以要快快长大。

言抱月自认为他本不算聪明的孩子。

没人知道他在黑夜里用捡来的手电筒看了多久的书，直到那些艰深晦涩的语句变成可以理解的知识。他为了活得轻松一些，在多少次咒骂中学会了看人眼色圆滑处事，说出的话再也让人挑不出错处。那些让人感叹的才艺和技能他又是模仿尝试多少回才解其中意，如何磨破了手和脚学会的。

他走了很久的路，才走到世人面前。

于是大家会说：这是个多么令人惊叹的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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