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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卖假酒的（第2页）

陈海旭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我们只能送到这里。

我就问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只能送到这里啊？

陈海旭说，因为我们只有这么大的地盘。

我们只有这么大地盘。

从这句话里我才知道，原来这假酒也不是谁想做就做谁想送哪就送哪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盘，每个人都只能在自己的地盘里做。在自己的地盘里，你愿意做多少就做多少，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愿意送哪家就送哪家。

只要不抢别人的地盘大家就能相安无事。

至于这地盘是怎么确定的根据什么确定的，我就一点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就一个送酒的，坤哥让送到哪里就送到哪里，让我什么时候送我就什么时候送。

但我接下来就知道地盘是怎么来的了。

晚上回到酒厂，缠了几处绷带的陈海坤光着膀子坐在酒厂的院子里的酒桌旁，十几个兄弟正在酒桌上意气风发地讨论着下午发生的战斗，这个说标哥，你那一刀砍得准，砍出了威风，那个说豪哥的军刺真威风，刀刀见血。还有大家一起说坤哥威武，镇得住场子，打成那样还能压得住，那些人都没敢报警什么的。

一见我们车进院子，坤哥就对我俩儿喊道：过来喝酒！庆祝一下我们的生意从明天开始就要扩大范围了！

我和陈海旭从车上跳下来，来到酒桌边找个位子坐下，端起酒碗就干了一碗啤酒。因为我们还没成年，坤哥允许我俩喝啤酒。

喝了一碗酒。海旭就问：谁的地盘？

坤哥说是高球子的。

听着坤哥这帮子兄弟的话，再看看他们满身浸着血痕的绷带，如果再不知道这地盘是怎么划分的怎么确定的，就真成傻子了！

陈海旭又干了一碗酒，头都没抬，问坤哥：高球子怎么样？

坤哥说回老家了。

至今我也不知道这句回老家了是不是高球子真的被打得服气收手不干回老家去了。但愿是这样。

不过我想，如果是我，不管打多惨，也不会轻易放手让出这么好的赚钱机会的。不愿意放手就不可能回自己的家乡，那回老家是回了哪里呢？

我没有太往深处去想，也不敢往深处去想。反正我就一个打工的，那些离我很遥远，我没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的任务就是送酒。只要我每天和陈海旭把酒送好，把钱收回来就好，其它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想那么多干嘛？那些是我应该想的么？

坤哥除了打了那一仗扩大了一下市场，再也没有什么其它事情，每天在酒厂组织人员搞生产，带着那一帮子兄弟喝酒练功，喊杀声酒令声终日在偌大的厂房里萦绕回荡。日子过得轻松又惬意。

很快，我到酒厂就一个月了。

有一件事情让我对酒厂对陈家兄弟的感情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不是变坏，是变好，是变得复杂，把我和这个酒厂和陈家兄弟还有坤哥的那一大帮子兄弟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作者东北大叔说：中午到家后就开始下雪。真幸运，幸亏走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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