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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1页）

电脑上又&ldo;哔&rdo;了一声，打断了安德烈。他抹了一下眼泪，看了一眼。又是陆歆。

&ldo;看来他没事，你也可以放心了。&rdo;

安德烈眉头皱得更紧，什么意思?难道索寻还跟他倾诉过他怎么找人的?安德烈往上滚了一下，发现他们俩上一次的对话还是在一月，陆歆留了一句威胁式的&ldo;把我逼急了咱们谁都没好看&rdo;，然后索寻根本都没回，看着也不像是会跟他讲这些事的样子。安德烈又往上翻了一下，索寻跟陆歆分手以后说的话不多，而且大多是一两条文字，就断掉，估计是转成通话了。他主动发起的对话不超过三次，一次是质问他为什么把&ldo;小孙&rdo;开除，另外两次都是要求陆歆给&ldo;寻&rdo;更名……然后安德烈悬崖勒马，及时制止了自己，快速把聊天页面翻回了当下，又重新看了一眼刚才那几条。新闻的链接后面都是陆歆&ldo;贴心&rdo;的简单翻译，看得安德烈直皱眉头‐‐真那么贴心，不能多点一点把英语的链接发给索寻?索寻英语可好着呢。

他就这么对着聊天记录发了会儿呆，索寻可能是在活动，根本没看手机，所以一直也没回复。安德烈突然想到，两台设备挂着微信的时候，电脑这边接收了，手机就不提示了。他抬起手，正要帮索寻退出电脑登录，陆歆又蹦出来一条信息。

&ldo;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全面否定我的这个人了，但我也不是那么穷凶极恶的人。你那么辛苦找人，我看着也很心疼。&rdo;

安德烈要点退出的手指停住了。

陆歆：&ldo;他能做这样的事确实很了不起，我也很佩服他。&rdo;

行吧。安德烈不情不愿地在心里想，承认你&ldo;不是那么穷凶极恶的人&rdo;。

陆歆又闪出来一条：&ldo;他是个好人，但他在柏林，看着你这样满世界找他却不为所动，我又替你感到不值得。&rdo;

安德烈：&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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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出来一行字：&ldo;你好，我是安德烈。他现在在放映活动，不方便看消息。&rdo;然后一气呵成，用一种大仇得报的力道狠狠地敲了一下回车。对面立刻陷入了沉默。安德烈抬起脚，在工学椅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感觉这比刚才看到报道终于出来还舒坦。

然而陆歆很显然没有他当初的眼力见，居然很快又回过来一条消息：&ldo;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替他高兴。友情提醒你一下，他不喜欢男朋友翻他的手机。&rdo;

安德烈&ldo;嘶&rdo;了一声，心想这小子也太阴了。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屏幕上已经自己跳出了几个字：&ldo;没关系。&rdo;

卧槽。安德烈吓了一跳，见鬼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索寻自己用手机回的。他显然已经看见了上面所有的对话，因为下一句他还是配合着用安德烈的口吻说：&ldo;他说我是特例。&rdo;

哦，我是特例。安德烈又在电脑面前傻笑起来。但还没笑完，&ldo;文件传输助手&rdo;的对话框也弹了出来，索寻自己的头像出现在右侧，像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ldo;回来再跟你算账。&rdo;

安德烈火速截图了他刚才那句&ldo;他说我是特例&rdo;发了过去。

索寻：&ldo;……&rdo;

顶着索寻头像的安德烈又打了一句话：&ldo;你怎么还留着他微信?&rdo;

索寻嗤笑一声，懒得理这醋劲儿。一分手就删除拉黑太小孩子了，索寻从来没有因为跟谁意见不合就把人微信删了，他觉得那样连吵架都不方便，万一后面还有事情要掰扯呢?他也根本不介意通讯录里多躺一具尸体，搞不到他的心态，因为索寻就是那种可以控制住自己不要乱发信息的人，不会因为留着前男友的微信就担心自己又去找他。

于是索寻又给&ldo;自己&rdo;回了一条：&ldo;你不告而别我都没删你微信。&rdo;

那边果然消停了。安德烈这醋吃得也不是那么认真，无非就是转移一下注意力，让索寻不要追究他私自回消息。陆歆也安静了。索寻把手机摁掉，揣进了自己的口袋。放映已经结束，主持人刚刚cue完流程，有观众举手，是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工作人员把话筒递给他，让他提问。

&ldo;索导你好……&rdo;年轻人先鞠了个躬，声音有点发抖，&ldo;我，我特别特别喜欢你的作品，也特别佩服你的为人……&rdo;他哽住了，似乎是因为情绪太激动，有点说不下去。索寻笑了笑，举起话筒说了句&ldo;谢谢&rdo;，让他缓缓。

&ldo;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rdo;年轻人的声音抖得更厉害，&ldo;为什么你只拍了跨女的故事呢?&rdo;

索寻愣了一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他预期的问题是&ldo;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长镜头&rdo;&ldo;开头整整五分钟都是固定的画面会不会太无聊了，有没有想过剪掉&rdo;之类的，这也是他几乎每次映后交流都要回答的问题。

&ldo;你的意思是……?&rdo;

&ldo;我是说。&rdo;年轻人低着头，鸭舌帽挡住了他的脸，&ldo;你有没有关注过跨男这个群体?&rdo;

索寻突然明白了什么，主持人端起话筒，试图救场。她的动作明显刺激到了那个年轻人，他语速更快地说起来：&ldo;我自己就是一个跨男，对，就是，就是我……我生下来是个女孩儿，然后，然后动了手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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