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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阎小岳 小偷（第3页）

&esp;&esp;「恩。只有揹着书包。」

&esp;&esp;「然后呢？」

&esp;&esp;「然后他就走啦！」

&esp;&esp;「所以你秘密就是看见他走进当铺而已。」

&esp;&esp;「差不多吧。」他双手一摊。

&esp;&esp;我突然有点庆幸没有输掉一个月午餐，但获得当铺地址还是值得的。

&esp;&esp;推开当铺店门，我像法地向前胡乱挥舞。

&esp;&esp;「不然你说我能怎么办！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就是没钱还能怎么办！」

&esp;&esp;阿伟嘴里字字清楚，如子弹射般进我耳里，他态度从震惊被发现、到愤怒衝动、到委屈坦白，纠结心情展现在表情上。

&esp;&esp;我心里没有因为真相水落石出而感到任何畅快的感觉。

&esp;&esp;是什么让我们演变到这一步。

&esp;&esp;「我只是个高中生，根本付不起那些钱……那些黑道一直找上门，他们说：付不出贷款，就要我们搬走，阿嬤生病了，我又不会赚钱，我能怎么办……」他把力气一股脑地用完，双膝跪地吐出实情，鼻涕眼泪交错在还在长青春痘的脸颊上。

&esp;&esp;我想起了刚才的警察流氓父亲。

&esp;&esp;此时，一个老奶奶从屋里呼唤阿伟。

&esp;&esp;「阿伟啊！你跟谁在说话啊？」老奶奶的声音，有些无力。

&esp;&esp;「阿嬤！我是阿伟同学啦！没事没事！」我朝阴暗屋内回应。

&esp;&esp;「喔，同学啊！进来坐坐阿！」

&esp;&esp;「没啦！我一下就要走了！」我踩熄地上还残留星火的菸头。

&esp;&esp;走近跪在地上的阿伟，拍拍他肩膀。

&esp;&esp;「算了，当我没来过，好好照顾你阿嬤。」

&esp;&esp;骑机车回家路上，突然觉得自己比阿伟幸运一些，又突然想起林明轩国中时，曾拯救过的奄奄一息小狗。

&esp;&esp;高中生的我们就像是路边的小狗一样，对于社会只有等待别人来施捨，根本就无法跟那些大人玩钱的游戏。

&esp;&esp;国中时，林明轩曾苦瓜脸的跟我抱怨道：「其实流浪动物很可怜，他们连个家都没有，只能露宿街头。」

&esp;&esp;「不然我们带回公寓养？」我当时舔着冰棒问他。

&esp;&esp;「你疯了吗？」

&esp;&esp;「不行吗？」我小心不让冰棒融化滴到手上。

&esp;&esp;「那个老旧公寓已经住满一群吃不饱的人了，你还带流浪狗回来。」林明轩停下脚步对着我冷眼说，「更何况你连自己都顾不好了！」

&esp;&esp;我搔搔头想了一下，「也是，连自己家都买不起了，还要帮流浪狗找家。」

&esp;&esp;「恩，近江区有一大半的人都只能租房子过日子，他们根本连自己家都买不起。」林明轩随即眼神又黯淡下来，转个语气说。

&esp;&esp;「一点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esp;&esp;那时我早已习惯了近江区的生活方式，单纯觉得努力赚钱往上爬，才能获得想要的东西。

&esp;&esp;但自从到酒店打工后，我才明白，原来世界上有一群人，可以操控着整个大北市的居民的生活，他们可以将辛苦赚钱的人民，以弹指方式一个个击落悬崖。

&esp;&esp;那是无论怎么努力，也爬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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