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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质问（第1页）
“江烟雨！江烟雨！”霍清明猛然一惊，蹲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
江烟雨靠在霍清明的怀里，双眼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她的额头在倒地时摩擦到地面而受伤了，血丝从皮下组织里沁了出来。
霍清明不假思索地将她抱了起来，冲向主楼里的办公室。
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时，霍旗风正在桌前阅读文件。他开了门，一看到霍清明气急败坏地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失去意识的江烟雨，不由得一惊：“她怎么了？”
“她晕过去了！瞧你干的好事，这下你满意了？”霍清明尽是焦急与愤怒。
霍旗风眉头一蹙，二话不说，急忙把江烟雨从霍清明手中接过来，将虚弱的她抱到沙发边，轻柔地放下，细心地替她盖了层薄被，再从桌上拿起电话，叫来了救护人员。
他放下话筒，看到霍清明仍然杵在门口，便厉声质问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六个小时过了吗？”
霍清明看了一眼大哥，依旧岿然不动。他不走也不闹，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江烟雨，一副忧心忡忡、放心不下的样子。
“没听到我说话吗？给我回去操场，现在，立刻，马上！”霍旗风辞色俱厉。
霍清明吸了口气，没有抗议，也没有顶撞，只轻轻地说了句：“请你照顾好她。”说完便转身离去。
霍旗风看着他沉重的背影，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当江烟雨悠悠转醒时，发觉自己正躺在舒适的沙发上。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只见一个亲切熟悉的背影正对着她，腰板挺得很直，面朝窗外。另一个人则坐在办公桌前，正襟危坐，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你老实告诉我，要不是烟雨晕倒了，你真的打算让她一直站到下午吗？”熟悉的声音在耳际响起，质问的语气里包含着深深的不满与不快。
“我知道你心疼。”坐在椅子上的人缓缓说道，“但是你要想一想，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如果你真的那么宝贝她，当初就不应该把她送到这儿来。”
“我把她送来这里，是要训练她、栽培她，让她的天赋、才华和能力能够最大化地贡献于这个国家，帮助她实现个人的理想和使命，而不是被你随意地虐待。”江明诚义正辞严，激动不已地说。
“风，你想磨砺你的宝贝弟弟我没意见，但请你不要把我的宝贝妹妹给搅进来。凭什么我妹妹就要承担你弟弟所犯的错误？就算他俩是搭档，你也用不着这样是非不分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霍旗风“唰”的一声站了起来，他盯着江明诚的脸，面无表情地说：“诚，注意你的态度。你凭什么质疑我？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江明诚被他这么一说，气得直点头，“好，好，我错了，长官，我不该质疑你，也没有资格质疑你，你是我的上司，你说了算。”说完，转身要走，却被霍旗风一把抓住。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把你当下属了？”霍旗风压低了声音，“你老是这样，一碰到宝贝妹妹的事就这么不淡定。坐下，冷静点，咱好好说。”
霍旗风霸气地把手搭在江明诚的肩上，推了把椅子，把他按在座位上。
两个男人都坐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霍旗风先开腔：“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别太担心，程医生刚才说得很清楚，她只不过是中了署，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最起码，我没有让他们俩站警姿。你没看到，刚才他俩居然还有本事在那儿窃窃私语。还记得我俩以前是怎么受训的吗？那一次迟到，你还记得林长官怎么罚我们吗？”
“当然。”虽然时隔多年，每逢江明诚回想起从前训练的艰苦，仍旧心有余悸。
“整整两个小时的蹲姿啊结束以后，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江明诚感慨地摇了摇头。
林教官是当年的主任教官，也是出了名的的铁石心肠。
“是啊，两个小时过后，我俩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就像劫后余生一样简直快崩溃了。”霍旗风似笑非笑地说，“所以，你说，我这个长官算不算更有人情味呢？”
江明诚瞪着他，过了良久，忍不住苦笑起来：“我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应该跟着规矩走，你该严就严，该罚就罚，不用太顾虑我的感受。”
霍旗风点点头。
“不过，你这个哥哥也算不上称职，明知道她的身体底子不好，你以前怎么不好好锻炼她？非得等到来这儿了才从基础开始锻炼，你这不害她吗？你在家里自己训练，总好过让我来训练吧？”
“唉，”江明诚神色一黯，叹了一口气。“都怪我下不去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一看到她难受，我也跟着难受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或许跟过去的经历有关吧。”
“那段日子，真的是苦了你们兄妹。”霍旗风轻轻地说。
霍旗风了解，江明诚和江烟雨曾经度过一段不堪回首的悲戚岁月。那段黑暗、忧伤的日子，在他们的心底里已经留下了一道刻骨铭心、难以磨灭的印记。今时今日，他们兄妹的感情能如此深厚与密不可分，也是源于他们曾经相依为命、同甘共苦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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