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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的玉佩突然飞向邙山的方向,红光在窗纸上映出守脉人碑的背面:果然有几行新刻的字,笔画里嵌着金色的光点,是轮回虫留下的痕迹。“他们说,镇魂镜修复后能看到过去的画面,他们在镜里看见咱们埋信物的样子,还说老油条的炸药包画得太潦草,差点认错。”
我往窗纸上呵了口气,水汽模糊了字迹,却在消散时映出三百年后的场景:个手背上有月牙胎记的年轻人正跪在青铜匣前,匣里装着卷泛黄的纸,上面是我们当年写的“未寄信”——原来那天埋完镇魂镜碎片,我们都偷偷写了封信,想着或许三百年后能被发现。
“胖爷我写的是‘三百年后的胖爷记得给安魂花多浇水’!”老油条拍着大腿笑,“不知道他们照做了没。”
白灵的脸颊泛起红晕,她当年写的信里夹着片安魂花的花瓣:“我写的是‘希望三百年后的你,能在洛阳城的春天里,看到和我一样美的花海’。”
小望的铜铃在地上转了圈,铃身映出他信里的话:“铜铃会记得所有故事,摇三下,就能听见地脉灵体讲我们的事。”
我望着窗纸上渐渐清晰的青铜匣,突然想起自己写的信——里面画了张中原地脉图,标注着所有隐藏的地脉灵体聚居地,末尾写着“守脉不是使命,是和这片土地的约定”。
轮回虫突然从门外飞回来,翅膀上沾着些暗红色的泥土,是守脉人碑下的养煞土。它往供桌上的守脉令撞去,金色的光点在令身散开,浮现出三百年后的画面:守护者们正在安魂花海旁种树,树苗上挂着块木牌,上面写着“传承树”,树坑边摆着四个小土堆,显然是在模仿我们埋酒的样子。
“他们在学我们。”白灵的指尖轻轻点着窗纸,“就像我们当年学爷爷和吴承安一样。”
守脉令突然从供桌上跳起来,往祠堂的墙壁撞去,“咚”的一声,墙壁上的砖块竟松动了——是三叔公当年封藏旧物件的地方!老油条立刻抄起工兵铲,砖缝里露出个木匣的角,匣盖上刻着“镇煞司秘录”五个字。
木匣里装着本线装书,书页泛黄发脆,却散发着淡淡的灵气。开篇的字迹是吴承安的:“余守脉三十载,见地脉灵体如亲族,知煞气非天生,乃地脉之伤也。若后世守脉人能以仁心待灵体,以诚心护地脉,何愁煞气不灭?”
书里还夹着张地图,标注着个从未见过的地脉节点——在东海的一座无名岛,岛上画着棵巨大的扶桑木,树下有个漩涡,标注着“时光隙”。“是归墟眼旁边的岛屿!”我盯着漩涡的图案,“爷爷的笔记里提过,说那里的地脉能扭曲时光,三百年前和三百年后能在特定时刻重合。”
轮回虫突然往地图上的漩涡撞去,翅膀上的光点在纸上晕开,映出幅惊人的画面:三百年后的某个血月之夜,守脉人碑前的传承树突然开花,花瓣飘进时光隙,竟在归墟眼的海面上凝成座桥,桥的两端站着我们和三百年后的守护者,正隔着时空互相挥手!
“能见面?”老油条的眼睛亮了,“胖爷我得提前准备点见面礼,就把这瓶安魂花酒带上!”
白灵的玉佩在地图上转了圈,红光在时光隙的位置凝成个日期——正是我们埋信物那天的三百年后,也是轮回虫起飞的日子。“白衣姐姐说,这叫‘时光回环’,每三百年会出现一次,只要守脉人的信念足够强,就能在桥上待一炷香的时间。”
小望的铜铃响得越来越急,铃身的三灵纹与地图上的扶桑木产生共鸣,木匣里突然飞出片叶子,正是轮回草的叶片,上面的纹路开始重新排列,竟显示出见面时的场景:我们四个站在桥的这头,三百年后的守护者站在那头,中间的海面上漂着安魂花的花瓣,幼龙的影子在花瓣上盘旋。
“地脉灵体说,要准备三样信物才能打开时光隙:安魂花的种子、龙鳞粉、守脉人的头发。”小望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咱们现在就找齐,埋在归墟眼的聚灵阵里,三百年后他们肯定能找到。”
老油条往背包里塞着龙鳞粉:“胖爷我这就去东海!顺便看看那扶桑木长啥样,说不定上面还结着时光果,吃了能多活三百年。”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洛阳城的屋顶上,积雪反射出耀眼的光,像无数颗散落的星辰。守脉令在我掌心发烫,显然是在催促我们出发。我望着祠堂外的石榴树,枝头的铜铃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说“该走了”。
白灵把安魂花的种子装进锦囊,里面还放了片玉佩的碎片:“带上这个,让三百年后的人知道,我们一直都在。”
小望的铜铃已经系在了背包上,铃音随着脚步叮当作响,像在哼着首出发的歌。
老油条扛着工兵铲走在最前面,脚印在雪地上踩出串深深的坑,坑底泛着淡淡的金光——是地脉灵体在为我们指路。
我最后看了眼祠堂里的木匣,吴承安的字迹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转身时,爷爷的笔记从怀里掉出来,落在雪地上,空白页上自动浮现出最后一行字:“守脉之路,无始无终,唯爱与信,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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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虫突然往东海的方向飞去,翅膀上的金光在雪地里划出条通路。我们跟在它后面,脚印在雪地上连成串,像条延伸向未来的锁链。
洛阳城的炊烟在远处升起,混着安魂花的香气,和三百年前、三百年后都一样的烟火气。我知道,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新的开始,只是守脉人故事里的又一段路,像石榴树的年轮,一圈圈向外蔓延,没有尽头,也不需要尽头。
路的前方,东海的浪涛正在等待,时光隙的漩涡已经转动,三百年后的守护者或许正在某个清晨,看着同样的雪,想着同样的事。而我们,正带着洛阳的雪、安魂花的种子和永不褪色的信念,往时光的深处走去,让这故事,继续在风里、在浪里、在每一寸需要守护的土地上,慢慢生长。
船行至东海无名岛时,甲板上的龙鳞粉突然泛起金光,与岛上扶桑木的倒影产生共鸣。老油条扒着船舷往下看,浪花里浮出些暗红色的鳞片——是玄沧的伴生鳞,显然归墟的地脉灵体在指引我们靠岸。“胖爷我就说这破岛不简单!”他往海里扔了块安魂花饼,饼屑落水的瞬间,海面竟浮现出条金色的通路,直通向岛岸,“看,连鱼都知道给咱们引路!”
扶桑木的树干需要十个人才能合抱,树冠遮天蔽日,叶片的纹路里流动着淡金色的光,是地脉精气在循环。树下的漩涡泛着幽蓝的光,像只凝视时空的眼睛——正是地图上标注的“时光隙”。小望的铜铃贴在树干上,铃身的三灵纹与叶片的纹路重合,映出幅流动的画面:三百年前,吴承安曾在这里埋下个铜盒,盒里装着镇煞司的“时光砂”,能稳定时光隙的波动。
“时光砂!”我想起爷爷笔记里的记载,这种砂粒能让时光隙在特定时刻保持稳定,是打开时空桥的关键,“吴承安早就料到我们会来,特意留下的!”
白灵的玉佩飞至漩涡上方,红光在水面凝成个沙漏的形状:“白衣姐姐说,时光砂藏在扶桑木的树洞里,树洞被玄沧的龙气封着,需要守脉人的血才能打开。”树洞果然在树干的西北侧,洞口覆盖着层金色的薄膜,触碰时会泛起龙鳞状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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