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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芾听说他受伤了,眸色一闪,上下打量他,“伤哪了,我看看。”
“早就好了,我故意装病,为了休假来看你嘛。”
沈清识在她面前转悠了几圈,整个人神清气爽,生龙活虎。
他注意到她换了新衣裳,还绑了新发带,警惕凑近她:“你是准备去见谁啊?”
姜芾不多想,随口就道:“有个患者,为了感谢我给他治伤,今夜非邀我吃饭,我也不能邋里邋遢的去啊。”
沈清识跟在她左右:“那我也陪你一起去,我的马车在外面,吃完我们好去城中逛逛。”
姜芾听他越说越没理,嘟囔着:“说什么呢,你又不认识,人家也不曾邀请你。
这样吧,等会儿你在街上等我,我出来后我们再去逛逛。”
沈清识应下,就欲与她一同出发了。
这时,一位年轻妇人奔来院外,双手扒着那道篱笆,心急如焚地哭诉:“姜大夫,我爹下地回来突然晕倒,大口大口吐白沫,人都认不清了,你快去看看我爹吧。”
这病听起来十万火急,姜芾心中一紧,哪里还有心思想什么吃饭逛灯会,火速提起药箱跟那妇人走了。
沈清识是来早了一两日的,左右无事可干,跟她一同去了。
城中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醉春烟内,凌晏池点了满满一桌子菜。
她不忌口,于是酸甜苦辣,他一应点了个俱全。
“郎君,本店新酿的酒,可要来一壶尝尝?”
“不要酒。”
凌晏池还记得她不善饮酒,便道,“来一壶冰镇蔗浆,酸酪酥山也上一盏。”
他不吃酥山,这东西夏日里时兴,多是孩童与女子爱吃。
推开窗,大街上灯火如昼,流光溢彩。
一对对夫妻携手观看打铁花表演,雀跃之声洋洋盈耳。
还有半刻钟便到戌时了。
他许久都没与她单独同桌而坐,用过膳了。
他整了整衣摆,正了正发冠,正襟端坐,等候着
她的到来。
半刻钟一眨眼便过,天气燥热不堪,那盏酥山已经化了半边,奶白的酸酪淹没莓果,菜肴也不再冒热气。
他起身靠在窗前,望着一片人头攒动,期盼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分明答应了的。
她就算待他淡漠了些,可待旁人一贯是热情的,答应了就不会爽约的。
今夜人多,赶上灯会,许是路上拥堵吧。
“小二,换一盏酥山。”
“好嘞客官。”
小二心生纳罕,这位郎君点了一桌子菜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人来呢?
今夜街上这般热闹,本来店里都没什么人的,他还想放个假出去逛呢,结果来了位客,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凌晏池倚窗观夜景。
窗下一处摊子上举办灯谜竞猜了,彩头是一盏琉璃百合并蒂莲花灯,一位年轻的郎君赢了彩头,赠给他的娘子,夫妻相携而去,羡煞旁人。
可那青年猜了五次才猜对,腹中才学不过如此。
念念要是早些来,他们用完膳下去逛,那盏百合花灯定会被他赢来送她。
他在一簇人流中找到两位熟悉的身影,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与他娘子。
那二人今日穿的衣裳都一样,袖口各用金线绣了半边鸳鸯,二人还共吃一只糖画,你咬一口我咬一口,着实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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