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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娑臣眼里闪着泪光，不二赶紧递了一张纸巾和一杯茶：“吐出来吧。”
娑臣捂着嘴，伸出手去，只接了那杯茶。她转过脸，过了一会儿才轻咳两声，回过头来喝了一口茶。
不二目光闪烁，心情有些复杂。他从前就喜欢看那些不明所以的人拿了他的寿司之后猝然大变的表情，以及听他们的哀嚎。最好的，就是这些人被芥末呛到面红耳赤以及流眼泪的模样。
然而，娑臣吃下这份超多芥末的寿司小卷后，脸色只是微微一变，随即白了几分，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她是压抑了自己的声音，还是本就克制。此时此刻，她的眼里闪着湿润的光，一滴凝实了的泪珠在眼角泫然欲坠，沾湿了睫毛。
不二看着娑臣，完全没有感到平时恶作剧得逞的愉悦，而是心疼和担忧，以及些许的紧张。
……娑臣不会觉得他是故意的吧？
只见娑臣又喝了两口茶，轻咳两声，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有些沙哑：“原来如此。”
不二没开口，循着娑臣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河村先前摆在桌上的那一小罐芥末。
佐助很贴心地把自己那杯还没喝过的茶推到娑臣面前：“小姑姑，喝茶。”
娑臣没客气，喝完了自己那杯后就拿起佐助的杯子凑到唇边。待她又喝了两口，不二见她的脸色恢复了一些，眉心也舒展开了，才问道：“娑臣，你还好吗？”
娑臣抬眼看他，竟是露出了一个笑。
不二觉得自己的心抽了一下，再看娑臣，仍旧在笑。
她的笑是真实的，正反手揩去眼泪。不二微微失神，随即见娑臣放下手，噗嗤笑了一下，道：“周助，你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不二仔细观察了一下娑臣的表情，见她好像没有什么负面情绪，才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刚才想提醒你的。”
他几乎有些小心翼翼，怕娑臣以为他是在恶作剧。
不料，娑臣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她平复了一下，把甜虾寿司端到佐助面前，才对不二道：“是我自己太好奇了，不怪你。”
听她这么说，不二放心了一些，见娑臣的杯子已经空了，于是起身为她倒水。娑臣吃了一个玉子烧寿司，等舌尖和喉头的辣意被鸡蛋的甜味覆盖过去，才说了一声谢谢。
佐助静静地吃着自己点的寿司，不二看着娑臣又吃了一块鳗鱼寿司，不由得庆幸自己刚才点的那些寿司都是没有加芥末的。
他又吃了一口芥末小卷，问娑臣：“好一些了吗？”
娑臣正看着他，见他面不改色地咀嚼又吞咽，眼里多了点钦佩。不二还是第一次从娑臣眼里看到这样的情绪，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有些古怪。
他看了娑臣半天，见她神色如常，才放下了心。
“好很多了。”娑臣回答道。
她说着对不二笑了笑，不二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
娑臣并不知道不二复杂的心情。她身边的人都是些清淡的口味，知世甚至不吃芥末，娑臣还是第一次见到不二这样能吃辣的人，所以单纯地佩服他。
至于刚才的误食，娑臣觉得这是自己做出的选择，中招了也怪不了别人。再来一次的话，可能就算不二拦她，她也会试一试。
从头到尾，娑臣也没有要责怪不二的心。
她多少发现他喜欢比较重口的食物，例如上次在那家咖啡店里，他点了胡椒咖啡。只是当时没有细想，以为只是一次偶然；直到刚才，她亲口吃下了里头几乎全是芥末的小卷，以及桌上的芥末罐，她才意识到这恐怕就是不二独特的口味。
自然，芥末小卷应该就是他的最爱。
娑臣不由得感叹道：“周助，没想到你这么能吃辣。”
不二点了点头：“嗯，我还挺喜欢吃辣的。”
娑臣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饭桌上一时间有些安静。
不二吃完了一碟芥末小卷，喝了一口茶。娑臣也吃完一块海胆寿司，正在喝茶。
佐助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娑臣，又看了看不二，问道：“大哥哥，你在和我小姑姑约会吗？”
不二愣了一下，娑臣则微呛了一下。佐助转头看她，眼里仍旧冷冰冰的，但还是伸手拍了拍娑臣的背：“昨天晚上和小姑姑打电话的就是你吧，大哥哥。”
娑臣恢复过来，和不二对视了一眼。他眯着眼，她当然看不出他的想法，自己却是十分尴尬。她垂眼对佐助道：“佐助，不要叫大哥哥了，叫不二哥哥吧。”
佐助却是若有所思：“意思是以后还会见面吗？”
不二眸光微闪，看着娑臣。娑臣似乎有些纠结，随即点了点头，对佐助道：“当然了。周助是我的朋友，见面是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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