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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刚打开门,他便看到一个熟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动作僵硬的容哲脸上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神色麻木,朝容真看了一眼便诡异一笑,动作突然变得十分敏捷,朝着他扑了过来。
将东西放在地上,容真捏着一根针,闪过容哲的攻击,将针狠狠地插入了容哲的后颈。
容哲保持着扑过来的姿势,身体颤抖了一下,又起身,手臂甩向了容真的脖子,容真微微侧头,抓住容哲的一只手臂,扣着他的手腕狠狠地转了个圈,将容哲整个人扣在了地上。
“啊——”容哲脸色狰狞,大声嚎叫,挣扎着反抗容真的压制。容真又掰着他的手腕,轻轻一扭,咔嚓一声脆响,容哲的手腕便直接耷拉了下来,然而他似乎毫无感觉,仍然像个野兽一样,嘶吼着使劲挣扎。
他的力气极大,体质还未改善的容真只能凭着一股巧劲勉强把人控制住,然后伸手将自己手里的银针一根根插入了容哲头顶的穴位上,等容哲彻底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容真才满头大汗地松了手。
这时,工作到深夜的曲怀江也回来了,刚从电梯出来他便看到容真穿着睡衣衣衫凌乱地压制着一个男人,他快步走过来把人拉起来,脸色有些不好:“受伤了吗?”
容真摇摇头:“没有,你来的正好,有人要对我下手,我想借你现在住的房子用一用。”
听到有人害容真,曲怀江神色一紧,将躺在地上的人翻过来,看了看那张抽搐的脸,阴沉道:“又是容家,看来他们还是闲得很啊!”
容真撇撇嘴,踢了一下容哲道:“容家这次是引狼入室,容哲被人用蛊术控制住了,蛊虫强行透支他的力量,等他醒了肯定也废了。”
曲怀江打开门,把容哲拖进去,容真抱着自己的盒子也跟着进去了,他把客厅腾空,将容哲拖到正中,用朱砂在他身上画了九道驱邪符文,容哲抽搐了几下便口吐白沫晕了过去,而一股邪气则顺着他的七窍流了出来。
容真掐着手诀捉了那邪气,用自己的小铃铛镇住,拿出一张符纸,撕成了小人形状,接着放了容哲几滴血给小人点了眼口鼻,拿起铃铛在黄纸小人面前晃了几下。
本应清脆的铃声此时却显得有些浑浊,随着铃声,那些黑气慢慢地流到黄符小人身上,小人抖了几下,站起身来。
容真得意地朝曲怀江一笑,曲怀江虽然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伸手揉揉容真睡得翘起来的头发,道:“那人暗地里阴你,你有把握对付吗?”
“这人以为拿了……拿了我的生辰八字就能弄死我,太轻敌了,在容哲身上留下了一丝本命蛊的气息。只要有他本命蛊的气息,我便可以直接动他的命蛊,老家伙,今天我就让他好看!”
容真恶狠狠地皱了皱鼻头,曲怀江只觉得他这副生气却还带着丝得意的样子可爱极了。
让他忍不住想抱住亲亲小家伙的鼻尖。
忍了忍,曲怀江还是伸手捏了捏容真的脸颊道:“我什么都帮不上你,你一定不要逞能,保住自己最重要,知道吗?”
容真想到自己刚刚在梦里看到的情形,大概上一世小白给自己逆天改命时便是那样的场景吧,他拉着曲怀江的手,很认真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的,你放心。”
曲怀江反手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道:“我不在这里给你添乱了,如果有我能帮忙的,一定要叫我,我就在里面等着。”
“好。”容真愣了一下,有些呆呆地摸了摸自己被吻过的额头,看着曲怀江关上门,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亲他?
摇了摇头,容真将这点不解压到了心底,手里的小铃铛轻轻摇晃,地上起了身的小纸人也跟着晃了两圈。
他满意地放下铃铛,拿出符笔,沾了朱砂,在地上画了一个烈火符,然后控制着小纸人跳了进去。
“啊——该死的小子!”
容家后院,灰袍老人被猛然袭来的剧痛扰乱了心神,手中的黑色婴儿骸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稀碎,他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嚎叫,他的徒弟赶紧将手中装着腥臭鲜血的罐子放下,把他扶起来道:“师傅,您怎么了?”
老者一口咬住中年男人的脖子,男人大叫一声,却不敢动弹,直到老人吸够了鲜血,疼痛减轻,才把他放开。
“那小子,竟然没死!容家给的生辰八字难道是错的?”
老者捡起摔碎的婴儿骸骨,骸骨颈椎处刻着一行小字,正是原身的生辰八字,老者皱着眉头阴沉道:“容家这些人,竟然敢骗我!该死,被那小子抓住了我的把柄!”
“这……他们不是也对那小子恨之入骨吗?应该不会是故意骗您吧,那小子在外面十几年才回来,生辰难免会出错……”中年男子捂着脖子处的伤口,开口替容家人辩解了两句。
老者冷眼看着他:“八字没错那是我错了?本座的摄魂发还从来没失手过!这次本座还用上了养了许久的小鬼也没能弄死那小子,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不敢再出声,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老者手下使劲,狠狠将骸骨捏碎,把那块刻着生辰八字的骨头捏成粉末投入到了中年男人刚刚捧着的罐子了,阴笑一声,从衣衫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幡,巴掌大的小幡上流动着死死血气。
爱抚地抚了抚黑幡上不时涌出的血色骷髅状烟雾,老者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本座竟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连对付个小娃娃都要动用我的宝贝!”
说着将那小幡在罐子口晃了晃,小幡上的血色骷髅头窜出来,围着罐子口绕了一圈,便消失了。
容真晃着铃铛,看着小纸人在烈火符文中摇摇晃晃,阴险地笑了,烈火焚烧,看那老家伙能撑的了几时。
然而那小纸人抖了一会儿,便浑身发红,接着就倒在了地上。容真赶紧用铃铛压在小纸人身上,拿出红线,绕着铃铛缠了两圈,同时警惕地将五雷符扣在掌心。
客厅的窗纱无风而动,一股股血水从落地窗的四周冒了进来,朝着容真脚下流过来,那些血水在地板上滋滋作响,将地板腐蚀得坑坑洼洼,同时像是有意识一样伸出了无数的“触角”想要绕过容真去动他旁边被铃铛抓住的纸人,可惜铃铛被用狗血泡过之后的红线护着,那些血水只是触及红线,便滋啦一声蒸发了。
容真没有在意地上的血水,而是将驱邪符贴在四周的墙上,才用朱砂洒出一条通道,直接踏着朱砂走到了窗户旁,他拉开窗帘,一张血淋淋的人脸骷髅正贴在玻璃上,张着大嘴朝屋里吐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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