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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密斯?”我说,“他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皮塔说,“那么,加图和萨里什,哈,我觉得指望他们同时互相毁灭也是期望太高了吧?”
可这么想只能让我感到不安。“我觉得我们喜欢萨里什,要是在十二区我们会成为朋友。”我说。
“那,我们希望加图杀死他吧,这样我们就不用杀他了。”皮塔冷酷地说。
我根本不想让加图杀死萨里什,我不想再让任何人死。可这不是胜利者应该在竞技场里说的话。我竭力忍着,泪水还是模糊了双眼。
皮塔关心地看着我,“怎么了?你很疼吗?”
我回答说是,因为这么说也对,流泪只是一时软弱的表现,并不代表永远的认输。“我想回家,皮塔。”我像小孩子一样哀伤地说。
“你会的,我保证。”他说着,低头吻了我一下。“我现在就想回家。”我说。
“给你说吧,你再睡会儿,就可以在梦里回家了,然后你不知不觉地,就可以真的回到家里。好吗?”他说。
“好吧,”我轻声说,“需要我警戒时,叫醒我。”
“我很好,休息得不错,感谢你和黑密斯。哎,天知道这一切还要持续多久?”他说。
他是什么意思?是说暴风雨吗?是说我们暂时得到的休息吗?还是比赛本身呢?我不知道,我太难过,太疲乏,不想再问他了。
皮塔叫醒我时已到了晚上,天上下起瓢泼大雨,原来洞顶的水滴变成细水流。皮塔已经把锅放在漏水最厉害的地方,我头顶的塑料布也换了位置,好把大部分雨水挡住。我现在觉得好些了,可以坐起来,头也不怎么晕了。我觉得饿极了。皮塔也是。显然他在等我醒来好一起吃东西,他已经等不及了。剩下的吃的已经不多了,两块肉、一点捣碎的植物根,还有一把干果。
“我们是不是应该分成几份,分开吃?”皮塔问。
“不,咱们吃了吧,肉都快坏了,最糟糕的是吃的东西坏掉。”我说。我把食物分成两份,本想慢慢吃,可我们太饿了,一两分钟就吃完了。我的胃里丝毫也不满足。
“明天得去捕猎了。”我说。
“这方面我可帮不上什么忙,”皮塔说,“我以前从没打过猎。”
“我打猎,你来做。”我说,“你可以摘野菜野果。”“我希望这里有面包灌木丛。”皮塔说。
“那会儿他们从十一区送来的面包还热着呢。”我说着,叹了口气,“喏,嚼点这个吧。”我递给他几片薄荷叶,在自己嘴里也塞了几片。
天空出现的影像很难看清楚,但仍能得知今天没有死亡。这么说,加图和萨里什还没有决战。
“萨里什跑到哪里了?我是说,在竞技场那头有什么?”我问皮塔。
“一片原野,一眼望不到头,里面到处是一人高的草,我说不清,也许有些是谷物,草的颜色都不一样,可是里面没有路。”
“我敢打赌里面有些是谷物,萨里什也认得。”我说,“你去过那里?”
“不,大家都不想到草丛里跟踪萨里什,里面阴森森的,一看那片原野,就觉得里面兴许啥都有,蛇呀,野兽呀,流沙呀。”皮塔说,“什么都可能有。”
我没吱声,皮塔的话让我不由得想起在十二区不许跨越围障的警告,皮塔和盖尔不一样,盖尔会觉得那里藏着美昧的猎物,当然也会有危险。萨里什当然也清楚那里有危险。皮塔并不软弱,他已经证明了他不是懦夫。可我想,在一个面包飘香的家庭氛围里长大,他便不会有很重的好奇心了。可盖尔对一切都会发问。对于我和盖尔每天犯法越过围障后所说的那些玩笑话,皮塔又会如何看?会让他吃惊吗?还有我们所说的有关帕纳姆的事情,盖尔有关凯匹特的激烈言辞,他又会作何反应?“没准里面真有个面包灌木丛,”我说,“萨里什好像比大赛开始时还胖,没准就是因为这个。”
“不是吃得饱,就是赞助人好。”皮塔说,“我纳闷咱们怎么做才能让黑密斯送来面包?”
我抬起头刚要说话,却想起黑密斯几天前的夜晚给我们传递的信息他并不清楚。一个吻等于一锅汤,这话我不能明说,否则会惹恼观众,他们会发现我们的浪漫爱情是炮制出来,是赚取他们同情心的手段,那样的话,就一点吃的也得不到了。不管怎样,我得把观众的情绪调动起来,这并不难。我伸出手,拉住皮塔的手。
“你瞧,他没准花了不少钱,才帮我把你弄晕过去。”我调皮地说。
“是啊,没错,”皮塔说,把他的手指和我的交缠在一起。“以后可别再这么做了。”
“要不然呢?”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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