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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金明灭（第2页）

“小姐要让她进来吗？”

宋楚妗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也罢，就听听她说些什么。”

梦茶领了绿翘进来，一个穿着绿色衫子梳着丫髻的小丫鬟走了进来，她身量娇小，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罢了。绿翘眼眶红红的，一见了宋楚妗便哭着跪了下来，“姑娘。”

宋楚妗手里正握着那根珠钗，笑着低头看她，“怎么哭的这样伤心，谁欺负你了吗？”

绿翘哭着道，“姑娘，你让我回来吧，我知道错了。”

宋楚妗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便笑了一下，她对绿翘道，“你父母都是府里的，你也是知道规矩的，陷害主子是个什么罪，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必我多说。”

绿翘听闻，哭的更厉害了，她父母原本很为她能伺候大姑娘而高兴的，可苓姑娘却总来逼她去偷大姑娘的珠钗给她。她一个小丫鬟，又怎么敢不听从，更何况大姑娘不能在祖家待多久，还是要回京的，她走了，苓姑娘寻她的过错该怎么办？

一念之差，绿翘就偷了宋楚妗的珠钗。

她真的不知道宋楚苓要拿珠钗做什么，要是她知道打死都不敢动那根珠钗的。

况且因为这件事她被撵出了流芳汀在外院做粗使丫头，她向来伺候主子，哪里做过这样累的活计，不过几日便累的受不了了。

“姑娘，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不敢不听从苓姑娘的话啊！姑娘你饶了我吧！”绿翘一张小脸哭的通红，抽抽噎噎的道。

宋楚妗看着她，珠钗在她的指间垂下流苏，她看着绿翘，唇畔间挂着淡淡的笑意，眼里却没什么表情的，“我还不够饶你吗？我念在你年幼无知，又是被她所逼，我并不曾按家规处置你，只是把你撵了出去，免你苦行还不够吗？”

说着，宋楚妗便笑了出来，“莫不是你觉得我是没脾气的，什么人都能留在身边？”

“不是的姑娘，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啊，姑娘你饶我这次，你让我回来吧。”绿翘哭着爬到宋楚妗身旁低着头叩在地上哭着喊道。

宋楚妗不为所动，只让梦茶梦画把她拉出去，哪里来送回哪里去。

宋楚妗后来又见了窦瑞一次，与众位表兄一起玩飞花令的时候，曾与窦瑞对过几次诗，感觉此人颇有才情，其他倒没什么了。

郗氏众位公子走后，宋楚苓终于被其母放了出来，不知道她是受了些什么苦，她倒是改了些往日的张扬跋扈，脾气收敛了些，也不再与宋楚妗针锋相对。

她收敛了脾气，宋楚妗也乐得清闲，不再过多关注于她。

宋楚妗比较照顾宋楚婉。

到底是一脉的姐妹，多亲近些也属常事，且宋楚妗心知，宋楚婉与张氏迟早是要回京的。

与宋楚婉接触的久了，宋楚妗便知道这个妹妹心思十分纯善，许是张氏将她保护的太好，又或许她太过于自卑不敢与人亲近，才保留了这样一份难得的纯真。

宋楚妗扪心自问，她不是什么纯善的人，一直以来也都不是，她会揣度人心事态，从而做出抉择。

她想要，并且能拿到手的，从来也不会让给旁人。

她只在一件事上退缩过，那就是怀疑沈煜与崔月婉有情的时候，那时她虽拿不准沈煜的心思，但是对于沈煜的正妃之位，她从未想过退缩。

管他情意落在谁身上呢，东宫太子妃之位，她势在必得，她也必须夺得。

只有这一次，她在感情上退缩过，其他时候，从不曾退缩相让。

这就与宋楚婉十分不同，宋楚婉一与人有相争，她就会主动将东西让出去。宋楚妗冷眼旁观，心知这是讨好，亦是宋楚婉心头自卑的底色。

可为什么呢，长房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宋楚婉。

纵然宋楚婉的生父是庶出，可多年来老太君都是拿他当嫡亲儿子看待的，甚至于比亲子更甚。张氏在本家亦是执掌内务中馈，人人都要敬三分，作为她的女儿，宋楚婉不该如此自卑怕人才对。

宋楚妗最开始思来想去不明白，直到后来她在宋楚婉与张氏的对话中发现了端倪，无她，张氏总喜欢在言语上打压宋楚婉。

或许张氏自己都不曾发觉，她对自己的女儿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尖酸的话语在她的舌尖一碰，便脱口而出，刺伤了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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