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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第 57 章（第2页）
凌灵灵这才抬起头来望向萧珩，手上则轻轻解下他的衣扣，小声问道：“王爷这一早上去宫外处理的事情，便是为他的事？”
“嗯。他得了消息以后闹了好一通，还杀了几个人，若非是被裴翊的手下及时制住了，只怕我还未出门，他倒先杀到昭王宫前了。”
“那王爷明知他要闹的，还挑在这样的时候赐死白氏？”凌灵灵解完了他的衣裳扣子，伸手将衣裳从他身上褪下。
然而萧珩没有直接回答。
他先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而后蓦地喊她：“灵儿。”
“嗯？”凌灵灵正背身去床榻上拿衣裳。
“你可知我前阵子为何那般忙碌？”
“不正是为的白巡察使前来巡察一事？”
“是，但与过去的忙法不同。过去虽也有过巡察使前来，但我忙的只是如何应付巡察使，而这一回忙的，却是如何做准备。”
凌灵灵心上微微惊跳了一下：“准备什么？”
“你可知过去的十几年，我一度隐忍，就是来了昭地以后，也是未敢有一日的懈怠。”
“嗯……”
“我隐忍二十余载，便是为的这一日。”
萧珩望着凌灵灵手中捧的衣裳，忽而沉静地道：“灵儿，若有朝一日，我将这浅黄衣裳，换做正黄色的如何？”
凌灵灵当下怔住了。
虽然知道萧珩早早就揣有谋反的心，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亲口向她说出来，凌灵灵一时反应不及，就站在了那里。
是萧珩自己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衣裳，才一面缓缓展开，一面平静道：“我为这一日，已经准备得太久了，甚至原本可以准备得更久一些，但如今有了你，我忽然便不愿意再多等下去。这一回亦算是天意，我对白氏起杀心已有很长一阵，恰逢这一回白氏兄长来此，她又选择在这个时机对我下手，我便干脆将这一切坐实了。”
“白氏一死，京中必定发难，且不说旁的，就是白泽此番回去后，将这桩案子一描，平国公府便绝不会善罢甘休。届时平国公往陛下跟前连参数本，就算陛下原本并没有要治我的心，也保不齐会让平国公领兵而来，更何况，他对我也早早便是忌惮有加，缺的只是一个时机罢了。我不若便给了他这个时机。”
凌灵灵听罢，先是沉默了半晌，而后才伸出手，又取过他手里展开的衣裳，替他穿上。
一面低低地道：“妾身猜到了……”
“妾身日夜侍奉王爷左右，王爷有些怎样的念头，妾身多少瞧得出来……”
她替萧珩穿好了衣，又抬手去替他系衣上的系扣。最后一颗扣子系好时，萧珩轻轻抓住了她贴在自己身前的手。
“李元贵说，你问过他是否将有战事的话。”
“是……”
“灵儿，确是将有战事了。”
萧珩郑重地道。
凌灵灵终于听见他这样正式地告诉她，心头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她暗暗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方抬起眼：“还有多久？”
“慢则三两月，快则一个多月。朝中调兵遣将尚需一段时日，但我恐怕等不了那样久。”
“王爷要亲征吗？”
凌灵灵问出这话来，便见萧珩的眼神黯了黯。他点头道：“要。”
“战事一起，我定然会要亲赴前线，届时你就留在宫中，等我回来……”
“妾身不等王爷回来！”凌灵灵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萧珩蓦地一怔。
他讷讷地张着嘴还未说出半个字来，转眼却又见到凌灵灵扑进他怀里，两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胸前小声地道：“妾身不等王爷回来，妾身等王爷来接妾身入京……”
萧珩的心口微微一颤。
他又低下头，将头低低地埋去她的颈间，双臂则也紧紧抱住她，郑重地道：“好。”
屋子里的两人拥着，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凌灵灵才在他怀中轻轻地问：“王爷，那妾身还有个不情之请，可以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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