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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第 49 章（第3页）

但裴翊还是不信，他又不甘心地问：“那你们可还记得上上个月初一，侧妃娘娘都在做些什么？！”

青竹听了摇摇头：“德仁殿中每日事情繁多，奴婢们没法记得那么多的事。只是大人若说是初一，娘娘每月初一都会在佛堂礼佛的，上上个月初一，应也是在佛堂里……”

裴翊的眉心锁紧了：“那可有见过怜秋也在佛堂？”

青竹青梅的眼皮子微微一抬，望向怜秋。

看似是在努力回想，只是她们望向怜秋的方向，恰好也可以看见不远处跪着的莲香。莲香暗暗地，极轻细地摇了摇头。

“回大人，从未见过。”

青竹青梅肯定道。

厅上登时又起了喧哗之声，只是这一次，矛头全都对准了怜秋，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再看怜秋，怜秋百口莫辩，竟连身子也挣扎不动了，几乎就要瘫软下去。

莲香暗暗松了口气，再抬头时，只见身侧方的白惜秋面上五味陈杂，裴大人的脸色则十分不好看，就连王爷，王爷也是眉心深锁。

她知道自己这一出铤而走险，算是走对了。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彻底放下心来，蓦然又听见一道细弱无力的声音唤：“王爷……”

怜秋有些哽咽道：“王爷，奴婢冤枉……奴婢所言绝无半分虚假，就是将奴婢拉去刑房拷问，奴婢也是这番话，可这三人居心叵测，青竹青梅虽然是昭王宫里的人，但旧日曾与奴婢有过节，她们若要借此陷害奴婢，也是大有可能啊！奴婢自请，将奴婢与她们三个通通拉去刑房，兹要受些皮肉之苦，奴婢不信她们俩还有这样硬的骨头！”

厅上站着大人们一时也是议论纷纷，其中甚至还有站出来指责怜秋心怀不轨，为自己能得苟活，就让王爷背上屈打成招的污名的。说话间，俨然已是将怜秋当成了这件事唯一的主谋来看待了。

也难怪，凌灵灵心想，今晚的案子本就审得突然，在众人眼中看来，莲香与后来才被带来的这两个小宫女之间，并无一早就串好供词的可能。这种情况下，大家自然是会偏向于相信莲香，而怀疑是怜秋在乱泼脏水了。

虽然凌灵灵心知肚明，但她也不可能单凭一个只有她能听得到的、系统的测谎，就站出来揭穿莲香。说出来非但没人相信，反还很有可能会将脏水也引到自己身上来——毕竟白惜秋一早的目的就是要对付她，凌灵灵但凡有任何冲动之举，都是在给对方以机会。

呵，凌灵灵又不傻。

可她也实难咽下这口气，莲香与白惜秋，难道就这样逃过一劫了吗？！

凌灵灵很不甘心，萧珩与裴翊也一样。

裴翊望向萧珩，只见萧珩眼神一凛点了下头，裴翊当下便也豁出去了，他十分强硬道：“不能因怕屈打成招，便连打也不打了！既然双方各执一词，就将这四个人都带下去，一起打！打上几百道板子，总有人要松口的！”

都知道裴翊是萧珩最得力的心腹，裴翊的话，几乎便等同于萧珩的话。是以裴翊一声令下，厅上原本嘈杂的议论声也登时没了影了。转眼又飞快进来了几个老嬷嬷，与那几个侍卫一起，将怜秋莲香与青竹青梅一并押了走。

一时间，厅上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漫长的等待里。萧珩等着，凌灵灵等着，地上跪着的白惜秋等着，就连厅上随侍的宫女太监们也屏气敛息，在忐忑不安地等着结果。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先前来带人的其中一位老嬷嬷回来了。

她上前先与萧珩行了个礼，而后道：“王爷，那两个小丫头已经被打得昏死过去了，四个人都未改口，王爷且看，是否还要继续拷问下去。”

“皆未改口？！”裴翊有些难以置信。

“是，裴大人，那两个小丫头昏过去得早，剩下两个大宫女都是硬骨头，都打了近两百道板子了，也仍是坚持自己的说法，不肯改口。”

“这……”

凌灵灵也觉得事情有些难办了，都已经打了快两百道板子了，再打下去，当真是要落人口实的，今日叫这些大人们来此，可不是为了让萧珩失尽人心。她正在皱眉，倏然又感到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萧珩也难能一见地，有些犯难。

更何况这会儿厅上的人都在等着他发话，他没法定白惜秋的罪，又不甘心就这样将白惜秋放过了……

凌灵灵不忍见他为难的样子，忽然挣开他的手站起身来：“王爷。”

她向萧珩一拜：“这件案子，妾身既然也是受害之人，能否也让妾身说两句。”

萧珩看着她，眼中的烦躁之色渐渐淡去了，才重又透出唯独见到她时才有的柔和光亮来，他点点头：“王妃但说无妨。”

“妾身以为，两个宫女都是硬骨头，且这样的指控关乎她们自身性命，她们就算是为了活命也断不会改口，再打下去只怕也无济于事。但妾身相信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来，德仁殿中难道只有青竹青梅两个宫女吗？将德仁殿上的人挨个细审一番，难道也审不出什么来吗？今夜已晚了，王爷不若将她们连同白氏一道先行关押，待审过了整个德仁殿上下，再做定夺也不迟……”

凌灵灵话毕，又抬眼淡淡地看了白惜秋一眼。

她刻意提了将白氏也一道关起来，虽然不能治她的罪，但就眼下来看，也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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