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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故战其三（第1页）

“好吧好吧，无论师父说什么，我都不说话，总行了吧！”孟遐有种闷闷不乐。

大师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回头，我陪你下山喝点好酒，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洛饮离眼见师父脸上愁容尽退，慨叹道：“果然，师父嗜酒如命，是从这个时候就开始的。”

他二人很快便走进了一间正殿，只听见里面有个声音破口大骂道：

“如今天道竟没了正统了？雍玄这是要造反！他不过就是一个凡人女子生的庶子，身份何等低贱，竟敢妄想神族大位，他这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天地同耻，也无人会拥戴他……”

洛饮离在门外听到这样的话，不禁大骇，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听过别人如此痛骂天帝，身世将他庶子的身份都搬出来了。尽管这身份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是真要是说出口，大殿之内的这个老头，还是洛饮离遇上的第一个。

两人对视一眼，面色皆是凝重，步伐一致迈进了大殿。

“师父！”他二人一齐行了师徒大礼。

此时殿内还有其他的弟子，洛饮离一眼就认出了这里面眼熟的面孔。岐山那位上神，正默默站在一边，低着头没有说话，这时候的她，远没有在与公山看到的那样憔悴。至于她身边那位器宇轩昂的上神，估计就是她的兄长，因为他长得太像白芳歇，洛饮离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禹阳山掌门正端坐在上位，须发皆白，气恼的之色皆浮于面上，让人望之心生敬畏。

“云梦啊，你醒了？”掌门强行忍住内心的怒火，目光在他二人身上逡巡。

孟遐低头道：“徒弟刚刚才醒。”

老掌门点了点头，若有所指道：“可是你师兄救了你……”

“徒儿知道……”孟遐始终低着头，表现出一副十分顺从的模样。

“知道？”掌门看着他道：“那神都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孟遐忽然抬起头，转过脸看了看大师兄。

掌门加重语气道：“你别看你师兄，我问的是你！”

“是……”孟遐默默转过头来，垂首道：“我们……我们……”

“我们什么……”掌门目光紧紧落在他身上。

这位掌门看起来年纪已经很大了，鹤发鸡皮，若是再人间，好听些会被人叫老寿星，不好听的会被称为老不死。

“云梦想说……”大师兄见孟遐久久不话，生怕他说错话，想把话接过来。

不料孟遐却突然道：“我们应该保持中立，不参与此事！”

大殿之内忽然变得静默无声，洛饮离暗暗为师傅捏了一把汗，刚刚在外面都说好了，无论心里怎么想的，在师父面前都要顺从师父的意思嘛！没有想到，他居然临时变卦了。

洛饮离心里道：“师父果然有我的风范！”

一番沉默结束，老掌门面色已经很不快了，他紧盯着孟遐道：“大殿下毕竟是你的师弟，如今，他被人夺位，你要坐视不理？”

孟遐从容回答道：“不是不理，是不能！”

“不能？”老掌门如同鹰隼一般犀利的双眼落到自己这徒弟身上，十分像是看到不肖子孙的眼神，他勃然道：“为何不能？”

“为了保住禹阳山。”孟遐说着，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对准了师父的双眼，丝毫不怯懦。

“不站队就能保住禹阳山了？”

孟遐道：“无论最后谁登大位，禹阳山始终都是禹阳山，但如果加入了这场争斗，禹阳山必亡。自古以来，神族一旦开战，那将是涂炭数十万生灵的大事，我们禹阳山的弟子，也必然要全数加入战争，到时候，死伤无数，禹阳山又后继无人，不是自取灭亡吗？当年，天帝设立禹阳山，本来就是为了辅佐帝王，而不是为了在战争开启的时候搅浑水，既然两位殿下此时要战，我们为何一定要选择一方？就不能保持中立，从中调解吗？师父难道忘了门派的门规？我们的剑绝对不指向自己人。”

他这番苦口婆心的陈词，洛饮离听后，倒觉得很有道理，就像师父曾经跟他说过的，这场战不管谁赢，与他们这些人都没有干系。只要不进去搅浑水，脏水就溅不到自己身上来。

只是可惜，这位掌门似乎是个十分看重正统嫡出的人，对天帝的出身十分不齿，对他夺位的行为十分痛恨，非要拉着自己的徒弟们站在所谓正义的一边。

“大殿下仁义第一，宽以待人，是继位的不二人选，可是雍玄呢，出身尚且不论，他手段毒辣，为人阴险，绝对难成大统。”老掌门同样是慷慨激昂，唾沫横飞道：“想当年，我看他在人间流浪，实在可怜，还在天帝陛下面前为他求情，让他重回神族宗谱，没有想到，是引狼入室，成了他的气候！”

“师父，再提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孟遐还欲与老掌门理论，被大师兄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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