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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程乐儿听到这个声音，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她飞速冲了进去随后医生也赶了过来把向爷爷推进了抢救室。

向安生与程乐儿守在抢救室的门口，向安生坐在椅子上双手抱拳腿在不自觉的抖，程乐儿低着头在走廊里慢慢地走来走去，紧张，她现在特别的紧张，

走廊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走过，终于门被打开：“怎么样？”二人齐齐冲了上去。

“抢救过来了。”苏向阳道。

二人长舒一口气，苏向阳表情复杂，默默的把程乐儿叫到一边：“向老先生的情况很差，虽然这次抢救过来了，但…”苏向阳不忍说出口，虽然抢救过来了，但也活不了几天了。

程乐儿明白：“谢谢你，苏医生。”

这个晚上程乐儿没有睡好，她又开始做那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少年就在她眼前张开双臂从高耸的海边悬崖上一跃而下。

她惊恐的睁开眼，看到向安生正在帮向爷爷擦身子，松了口气，好在只是一个梦。

“你休息一会吧，我来。”程乐儿看向安生的脸就知道他一晚没睡。

“不用，我不累。”向安生摇了摇头，程乐儿拗不过他只能去准备早饭，可是早饭他也没吃几口。

“安生，你这样不行的。”

向安生没有说话，在两天两夜没合眼之后，程乐儿找了苏向阳要了点安眠药，在给他的牛奶中加了一点，这才让向安生休息了一会。

“乐儿。”向爷爷拉住她的手：“我走后你一定要帮我看住安生，不要让他做傻事。”

“我什么都答应你，但你也答应我，不要走好么？上面派来接你的人，马上就会来了，等你回到京城一切都会好的！”

向爷爷勉强的笑了笑：“嗯，爷爷答应你。”

向爷爷走的那天，下了1976年的第一场雨。

程乐儿早起去黑市卖了点东西，拿着钱卖了热乎的豆浆和包子，刚走病房门口就传来了向安生失控的哭声。

‘pong’豆浆洒落在地上，溅射出白色的花朵，程乐儿推开门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病床，苏医生，一个陌生的男人和两个护士站在向安生的身后，苏医生看着表缓缓开口：“死亡时间9点16分。”

短短的几米，程乐儿走了很久，那是生与死的距离。

向爷爷走的很安详，一如前世她爷爷走时的模样，她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压抑的难受极了，世界变得模糊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的困难。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苏向阳正坐在她的身边：“安生呢？”

“他没事，你应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苏向阳道：“你的身体本来就亏得太多，情感起伏太剧烈会更加伤身的。”

“我没事，安生在哪？向爷爷又在哪？”

“向老先生已经移去了太平间，安生应该在和从京城来的刘先生谈话。”苏向阳道。

程乐儿拔掉手上的针头，下到地上被苏向阳拦住：“你要干嘛去？”

“我要去找安生。”程乐儿在昏迷的时候又做了那个梦，一睁眼她的心就慌的厉害。

苏向阳拦不住程乐儿，程乐儿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身影，应该是苏向阳口中的刘先生：“安生呢？他没有和你在一起么？”

“他说想自己静静。”

“他人呢？”

“应该在走廊里吧。”

程乐儿推门而出，在医院的走廊里找了一遍也没看到向安生的身影：“你们看到安生了么？就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

“他好像刚刚出去了。”一个小护士回答道。

“谢谢。”程乐儿冲出医院的大门，看着漆黑的雨夜又想起那个诡异的梦境，她握着拳咬着食指，城市这么大她该去哪找向安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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