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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内家家户户灯火皆熄,一抹黑沉不见底的夜幕高掛于天际,几个黑衣人正飞簷走壁,小心翼翼的跳入胡同内的某处宅邸。
纵身一跃,仇贤达随即进入到了宅邸内部花园,他矫健的身手迅速的隐身于假山后头,往角落处一瞧给了眼神给同伙示意着下个动作,就在要往某处院落向前时,本来还是黑幕的四周顿时亮起了烛火,彷彿白昼,鄂敏锐利的黑眸怒喊,隐在暗处的精卫们瞬间涌了出来与仇贤达带领的江湖侠客一同打斗,但来者人数眾多,江湖侠客有些招架不住,鄂敏此时手持着剑一个箭步上前,给了寸手不及的仇贤达一刀。
鄂敏狂妄的大笑,「仇副将,想不到十六年后再见竟是这般光景。」他眼神狡诈。
仇贤达忍痛咬牙的看着他,正想再使出内力与他拼斗,却见周围屋顶上已佈满了弓箭手正等着鄂敏的一声令下。
月光从黑幕露出,一阵刺痛的惊吼声划破寧静,仇贤达随即倒下于血泊中。
芙蓉阁内,秦芷辰浑身是汗的从床上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会一回事?兰儿和巧儿从外边匆忙的进到寝宫来,二人见着主子又做了梦,满脸忧心。
兰儿赶忙倒了杯水坐在床沿,她顺着秦芷辰的背让她呼吸平稳并让她轻抿着水,让紧张的心情赶紧褪去。巧儿则拿着帕子也坐在一旁,轻碰着秦芷辰的额头,柔柔的擦拭掉那满脸的汗水。
秦芷辰逐渐回过神来,瞧着窗外已透了晨曦,这是第几日了呢?记得那天知道廉亲王的千金夏逸婕也入了宫后,她与纪承燁已十多天未见面,她从兰儿和巧儿的口里大概也知道原本夏逸婕是要指婚给纪承燁,廉亲王和纪亲王一样当年都是西北大将也是金兰之交,所以纪承燁和夏逸婕二人从小就认识亦是青梅竹马,但二人的感情极好也常常腻在一起,只是乾隆和太后的垂怜和疼爱,便把秦芷辰指给了纪承燁。这些年本就逐渐归隐乡间的廉亲王避免爱女受刺激触犯龙顏,这二年刻意远离京城,住到大漠之地就是为了让女儿死了心。
可是他们还是回来了,秦芷辰不明白,但她更无法理解就连一向天天来找她的纪承燁都没有再出现,夏逸婕的入宫着实让秦芷辰感到不安。
兰儿忧心地看着若有所思的主子,「主子这几天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看看?」她语气焦急的问着。
秦芷辰摇摇头,她本就不怎么喜欢看医生,更别说是只能开苦药给她的古代太医。「不了,我只是做了梦,休息一会儿便没事了。」
巧儿替她擦乾了汗水后,拿着乾净的中衣过来,「格格流了满身汗还是换一件吧。」
看着她们如此贴心细腻,秦芷辰感到浓浓的暖心,她点点头,便任由她们为自己换上了。
养心殿西阁内,乾隆面露忧愁的把刚由西北递来的折子让四少瀏览,看完后大伙儿皆脸色惨白,纪承燁更是久久不能言语。
半响,乾隆叹了口气,「看来火势烧的愈加旺盛了。承燁打算如何?」
纪承燁绷着俊顏,抿抿唇,「那就只能从善如流了。」
乾隆一听便明白他的意思,另三少则是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不让常心知道吗?」永锡开口问着。
纪承燁摇摇头淡漠的说,「不了,他本来跟我们就不是一条船上的。」
三少点点头表示明白,乾隆没有太多情绪的摆着手便要他们退下。
又过了几日,秦芷辰依旧从恶梦中惊醒,不知道多少次了,她原本闪过的脑海里的画面是愈来愈清晰了,她看着梦里的芷辰格格哭的好伤心、好哀怨,那股眉眼间的浓烈哀愁也袭捲着她,让她日日从梦里哭哭啼啼的惊醒。
正月底的季节里,寒冷依旧,半个多月了,纪承燁没来找过她,另三少也没了消息,乾隆以着事情忙碌不让她再到御书房。她一开始也不感到奇怪,只想着大家都忙,但即使她静静地待在院落里设计着衣服,还是会有流言蜚语、八卦消息传到她的耳中。
「夏小姐真的好美耶,跟纪贝勒站在一起那说有多登对就有多登对。」御花园里,一个小宫女正扫着地兴奋的说着。
闻言,另个小宫女跟着附和,「是呀。昨天我还见到夏小姐和纪贝勒就在千秋亭品茶赏花呢,纪贝勒看她的眼神可温柔了。」
「可不是嘛,还没跟芷辰格格指婚时,二人可是天造地设─」
小宫女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同僚赶紧制止,秦芷辰只是呆愣站在原地凝视着。巧儿赶紧出声喝斥,「你们是太清间了是吗?宫里的规矩都忘了,还在这嚼舌根。」
两个宫女慌张地赶紧低头,秦芷辰只是微微一笑,便又往前走去。
兰儿和巧儿彼此相视也赶紧跟上,这些日子宫里的传言愈来愈多,廉亲王和夏小姐进宫,皇上还安排了宫殿让他们住下,四少也天天往他们的宫殿去,尤其纪贝勒还和夏小姐往日是有情意的,现在更是明目张胆的成天腻在一起。
秦芷辰的一颗心忐忑不安,那些流言蜚语她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但的确都要半个月了,纪承燁没来找她也是事实,那么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要问个清楚。
景德堂内,四少正襟危坐的在厅堂一起议事。
纪承燁面无表情地说着:「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处里了。」他看向永锡和庄言书。
二人的表情也是复杂但还是点着头,纪承燁看着远方,只是思索。
永锡鼓起勇气开口问着:「逸婕回来了,辰儿那你打算如何?」他看着他。
秦芷辰已静静地走到了厅堂门口,但四少背对着她,她也没让人通传,刚好听到永锡的这番话,她心紧绷着正等着纪承燁的答案。
纪承燁却是一副放荡不羈的瞅着他们,「你们怎会问这种蠢问题,当初的赌局不就说如果我让秦芷辰爱上我肯嫁给我,进贡的蒙古汗马不全都要归我了。」他抿抿唇又笑着说,「何况逸婕回来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感情,怎么会问秦芷辰如何?她能如何?不过就逢场作戏罢了。」他一脸无所谓。
一旁坐着的元子樺感觉到门口有身影,便看了过去,急喊着:「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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