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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裴令月（第1页）

萧云昭见妻子神色郑重，说得斩钉截铁，不由好奇，笑道：“我知道，宸妃总想插手王府之事，确实惹人厌，但是你放心，我是不会……”

“与宸妃插不插手没关系，”沈岫道，“宸妃是殿下名义上的养母，虽无母子之情，却有同盟之义，因此宸妃再怎么看臣妾不顺眼，在朝政大事上一定会协助殿下，而一旦她与太子结成同盟……殿下的份量，可不及太子啊！”

萧云昭再能干，也只是个皇子，而且因为投胎较晚的缘故，在投资前景方面显然不及太子。

萧云昭将沈岫揽入怀中，脸颊贴着她柔软的鬓发摩挲，温然道：“我知道，你总是一心为了我！”

亲昵了一会儿，萧云昭道：“只是不知道父皇还要拖多久。”

沈岫道：“总要将这一出悬而未决的戏码做足才行吧，陛下不愿冷了秦霖的心，难道愿意冷了郑洪兴以及他身后的宸妃的心吗？殿下看着吧，拖上一两个月，等双方的大臣们都表演得差不多了，那时陛下必然要说，两方都是他的股肱之臣，他拒绝哪一方都不忍心，然后再由陛下钦定一位太子妃，这样，算是两边儿都不得罪！”

据萧云昭对他这个喜欢玩平衡之术的皇爹的了解，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那回头我就去跟他们说，在选择太子妃一事上，成王府静观其变，绝不参与！”萧云昭口中的“他们”，除了王府属官之外，当然还有朝中那些支持成王的大臣。

沈岫道：“也未必完全不参与，咱们这位父皇喜欢布个迷魂阵啥的，我猜到时候他提出自己的太子妃人选时，绝不会只提出一位，想必是提出三四位闺秀让大臣再次择选。”顺便再看看手下大臣们的眼光谋略是否堪用。

萧云昭道：“嗯，明白了，你是让我选家世一般而智谋过人的一位来支持。”

沈岫笑了，老公实在是孺子可教，笑道：“我想家世一般的闺秀，必然在朝中无甚势力，也没人会支持，这时候殿下支持，一来显示殿下的公心，二来合了父皇的心意，三是送未来的太子妃一个人情，算是一箭三雕！”

沈岫和萧云昭不是在赌桌上盲目押宝，而是对实政进行了认真细致地分析之后得出的这个结论，就凭卢太后出身如此高贵却不肯涉政，就凭现任皇帝对结发妻子再敬重，对宠妃再情深，也不肯任由她们的娘家势力无限生长，就知道前朝亡于外戚的教训早就在皇帝那里留下心理阴影了。

太子被选为储君，实在是因为占了长子之利，但太子才能平平，需要一个有权略的妻子扶助，但这样的女人如果娘家背景强大，则容易形成外戚势力，所以陛下需要一个自身强大而家族势力一般的闺秀来做太子妃。

萧云昭笑道：“说起来，大哥喜欢的女人，如先前的太子妃桓氏，何良娣，杜昭训，都是秉性强悍的女子！”

沈岫道：“那是因为太子性情太软弱，或许是一种互补的需要吧！”

这话说得真够直白，萧云昭不禁捏了把汗，笑道：“在家里说说也罢了，太子毕竟是未来的天子。”

沈岫笑道：“你说到太子是未来天子，我倒又想起陛下的另一层考虑，太子今年三十多岁了吧，陛下无论选哪家的闺秀做太子妃，都不会超过二十岁。”

萧云昭点点头，两口子心有戚戚，太子比太子妃年长这么多，按照男性平均寿命比女性低的概率来计算，太子将来只怕要比太子妃早个十几二十年去阎王大人那里报到，只要太子妃没有生育障碍，日后诞下嫡子，就可能成为大权在握的太后，而在太后这个群体中，如卢太后这般自觉自律的太后也有，而大多数，在权力面前都是把持不住的。

所以皇帝为太子选一位有权略而无背景的太子妃，一则可以改良一下太子后代的基因，二来太后自身强悍，将来才不会让皇权旁落，三来娘家无背景可以避免外戚坐大。

难为皇帝这一片苦心了！

当然，沈岫用她现有的历史知识估算一下，从太子妃到皇后再到太后的升级过程也并非一帆风顺，这里面充满各种变数，如自身生育障碍，子女存活概率，中途还有可能被病毒打败（年纪轻轻病死），被老公打败（废掉），被同行打败（宠妃当道，没机会生儿子），被竞争对手打败（大臣搞政变被干掉），但是这些“意外”，目前并不在皇帝陛下的考虑范围之内。

皇帝要知道他亲自择定的成王妃竟有这些谋略，一定会后悔。

窗外更声又起，沈岫道：“夜深了，咱们也该歇了！”

萧云昭这才觉得有些倦意，说也奇怪，跟沈岫聊天，无论聊什么，时间总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萧云昭伸个懒腰，笑道：“说了半日别人的事，也该好生计较计较咱们的事了！”

沈岫道：“咱们有什么事？”

萧云昭笑意缱绻，吻了吻沈岫，道：“那日姚充仪嫌你嫁过来多时却无好消息，虽然是些惹人讨厌的话，但咱们总该用事实来堵一堵那起小人的嘴！”

沈岫扑哧笑了，轻轻一推，道：“我才不会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呢，子嗣之事乃是天意！”

萧云昭的手一直没闲着，上下游走，笑道：“虽说是天意，也得你我共同努力不是？”

沈岫在他怀里骨软筋酥，娇喘不止，桃红罗帐放下，牙床微微颤动，一室温软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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