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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第2页）

陈元轶性情虽然暴戾，但却是自小骄纵长大，没吃过这种苦头，挨了几下就开始求饶：“我说，我说！”

谢钰未置一词，狱卒手下不停，直打到陈元轶面如金纸，气息都弱下来，他才施施然叫了停。

陈元轶喘息急促：“我确实和谢夫人认识。”他痛的面庞微微扭曲，深吸了口气：“她在为你妻之前，曾经做过我的妾，你若不信，我家中有一封盖了官印的纳妾文书，府尹取来一观便是。”

听到这个答案，谢钰难得怔了下。

在此之前，他一直是往朝堂政局的方向思索，他的确没想过，陈元轶和沈椿私会，居然真是因为私情，这倒是让他觉着有些难办。

不过谢钰自不会轻信他的一面之词，他把陈元轶劫来的同事，已经命人去他的私宅搜查，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长乐果然呈上来一张纳妾文书，面色愤然：“小公爷，沈氏安敢如此愚弄您！明明已经做过他人妾室，并非清白之身，居然隐匿不报，还敢嫁您为妻！”

谢钰凝神不语。

这纳妾文书上面没写名字，只有右下角的一方精巧指印，仔细看，指印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豁口。

那日沈椿为他端汤的时候，他瞧见她拇指中间有一道细细的旧伤，应该是她农忙时留下的——这指印的确是她的，无论如何也抵赖不得。

为了顺利嫁入谢家，她协助沈家隐瞒了自己目不识丁的事儿，既然已经说过一次谎，那么再隐瞒一桩曾经为人妾室的事情，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陈元轶见谢钰一言不发，自以为得了生机，唇角隐秘地勾了下。

他趁机道：“在遇见我之前，沈椿一直住在乡下，有一回我途径她的住处，她便对我暗送秋波献媚不已，又哭诉自己身世可怜，家境贫困，希望我能怜她惜她，也怪我意志不坚，见她貌美柔弱...”他做出难以启齿的羞愧神色：“我居然着了她的道儿，将她接回陈宅做了我的丫鬟。”

他轻叹了声：“谁晓得人心不足，我接她回来之后，她却瞧不上区区一个丫鬟的位置，非要我纳她做姨娘，我虽出身尴尬，到底也是官宦子弟，姨娘之位也不是随便就能许出的，谁想到她竟不依不饶，跑到县衙告我对她图谋不轨，以此为要挟，我迫于无奈，只能由官府见证纳了她，当晚还摆了酒请了宾客，没想到后来承恩伯府前来认亲，她见着更高的门第，竟是毫不犹豫地弃我而去。”

陈元轶的确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时候想要保命，就得把锅全扣到沈椿头上。

他看出两人还未圆房，谢钰必然是不知道沈椿没有破身的，何况大婚七八日未曾同房，这也说明俩人之间有什么龃龉，或者有什么不能圆房的理由，那还不是由着他随意编造吗？

他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心里在想什么，没有哪个男子听到妻子婚前失贞还能保持理智的。

他扬起脸，冲谢钰无奈一笑：“我也是年少气盛，那日实在气不过，所以拦住谢夫人发作了一通，还望府尹大人见谅。”

他这话说的五分真五分假，逻辑顺畅，三言两语就勾勒出一个贪慕虚荣，不知廉耻的女子形象，长乐听得都皱起眉，忍不住更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谢钰唔了声：“听起来，你倒是个可怜人。”

他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你与我具体说说，纳妾的日子是几月几日？都请了哪些人？席面上做的什么菜，喝的什么酒？你和她穿的是什么衣服？时日不长，这些你总不会全忘记了吧？”

强大的压迫力倾然而下，陈元轶禁不住变了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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