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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第3页）

&esp;&esp;她问牙人：“左边每月一贯钱的屋宅，赁给了什么人家？”

&esp;&esp;牙人一听就精神了，极为热络地道：“说来也巧。隔壁那户人家和应家相熟的，正是从前七举人巷住在隔壁的沈娘子家。沈家付不起‘二十四押一’，嘿嘿……小人好说歹说，沈家还是和小人签下生意，搬来这边。”

&esp;&esp;义母原本还在犹豫，听到沈家便笑了。

&esp;&esp;“我跟沈娘子有缘。两家还要继续做邻居。”她跟女儿商量，“就租这间罢？”

&esp;&esp;应家当场数出六百文给牙人，当场签契。

&esp;&esp;初秋微风吹过头顶枝繁叶茂的大梧桐树，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地上。阿织稀奇地捡起金黄色的大梧桐叶。

&esp;&esp;应小满打量自家之后一个月要住的新屋宅。

&esp;&esp;左边住沈家母子，右边住一个聋瞎老仆。两边应该都会安安静静的……？

&esp;&esp;挺好。

&esp;&esp;牙人已经走出门外，忽地想起一桩事，转回头来寻应小满。

&esp;&esp;“承蒙应家照顾小人生意，这物件在小人手里无用，还是原样交还给小娘子罢。”牙人露出一个尴尬中不失客气的微笑，拉开布褡裢，取出里头一个沉甸甸半融的铁疙瘩。

&esp;&esp;“上回融在银锭里的……咳。”

&esp;&esp;应小满接在手里，掂了掂。

&esp;&esp;拿回老家也好。供去爹爹坟头，叫爹爹看清楚京城这帮旧友当年如何骗他的，以后在地下追着他们打。

&esp;&esp;她从屋里捧出几只橘子谢过牙人，把铁疙瘩压在准备带回老家的大箱笼底。

&esp;&esp;

&esp;&esp;当天签契，当天拿门铜钥匙，当晚就大包小包地搬出官衙。

&esp;&esp;晏容时人在审案中途不得出，叮嘱隋淼赶车接送，顺带看一看新宅子如何。

&esp;&esp;马车按照应家人的指点，沿着西门内大街行驶一段短路便转入河童巷的幽静巷口。停在新宅子门外时，隋淼很是高兴。

&esp;&esp;“宅子位置不错，大理寺步行过来不甚远。应小娘子去肉铺子门面也方便。”

&esp;&esp;招呼几名晏氏亲随，帮应家人把大小包裹扛进门去。

&esp;&esp;义母站在树影摇动的大梧桐树下，正在跟隋淼迭声地客气：“替应家跟七郎道个谢，不能住在他家，但我们心里承他的情。”

&esp;&esp;隋淼也正客客气气说：“郎君吩咐一切以应家要求为准。都是分内小事……”

&esp;&esp;西北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极大的咳嗽。

&esp;&esp;咳嗽连绵不绝，响亮而剧烈，义母之前的咳嗽病症跟这阵惊天动地的响动相比起来，简直不算个事。

&esp;&esp;有个苍老声音扯着嗓子喊：“谁住在我家啦？”

&esp;&esp;所有人齐齐一懵。

&esp;&esp;应小满最先反应过来，“隔壁老仆！不是说又聋又瞎吗？”

&esp;&esp;义母紧跟着也反应过来，懊恼地说：“又聋又瞎的老仆，但人家不哑啊！”

&esp;&esp;不止不哑，看起来也没全聋全瞎。

&esp;&esp;应小满过去打开西北窄门时，身穿褐色布衣的老仆就站在门边，睁着一双浑浊眼睛，从上瞧到下，把新搬来的应家三口人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esp;&esp;老仆年纪虽大，身体瞧着极为硬朗。声音也跟雷鸣似的，扯着喉咙隆隆地喊：“你们谁啊，住在我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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