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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第2页）

&esp;&esp;以上好黄柑橘，酸酸甜甜滋味余长的黄柑酒。

&esp;&esp;听名字便觉得满口清香的荔枝酒。

&esp;&esp;前几道正菜搭配美酒，应小满吃喝得有滋有味。

&esp;&esp;五轮十道正菜过去，上头的老娘娘已停下不再喝酒，新上的酒只摆在食案上好看。

&esp;&esp;应小满还在倒酒。

&esp;&esp;但喝着喝着，不同美酒渐渐地在舌尖辨不出滋味。旁边伺候的宫人还在殷勤倒酒，她晕晕乎乎地握着酒杯，盯着前方虚空出神。

&esp;&esp;满殿明亮的火烛，在她眼前，都化作五光十色的光晕，过年时京城夜空升腾的烟火。

&esp;&esp;殿内回荡的说笑言语，化作乡下过年吃席时嘈杂热闹的人声。

&esp;&esp;老娘娘停下说笑，留意到她这处，指着笑说：“小丫头发什么呆呢？”

&esp;&esp;应小满的目光盯着殿里一处明亮的仙鹤龟寿落地铜灯台，正在迷迷瞪瞪地微笑。

&esp;&esp;“真好。”她喃喃地说：“娘，来看呀。好漂亮。”

&esp;&esp;周围女官们捂着嘴低笑起来。有几个年纪大些的女官目光里带出怜爱。

&esp;&esp;“应小娘子喝醉了。”登门教导了她十来日的黄姑姑带着些感慨说：“是个心眼实诚的，醉了还喊娘。”

&esp;&esp;老娘娘笑着摇摇头：“真把人留在宫里日，夜里只怕睡不着要哭的。哎，难怪二郎喜欢她，看这小丫头在面前笑一笑，老婆子心都要化了……”

&esp;&esp;明亮烛火下，老娘娘微笑着又打量几眼，和身侧同样头发花白的一位老嬷嬷低声念叨起来。

&esp;&esp;“刚才就觉得有点像。应家小丫头一笑起来，感觉更像了。你仔细看看，小丫头的脸庞模样，是不是有点像小妱儿当年？”

&esp;&esp;白发嬷嬷是太后娘娘当年入宫时就跟在身边的老人，知根知底。

&esp;&esp;老娘娘提起“小妱儿”三个字，白发嬷嬷当时微微一惊，凝神细看。

&esp;&esp;看完叹口气说：“老奴眼睛昏花，看不清啦。但应家小娘子生得一双水灵灵的圆眼，俏生生瓜子脸，确实有三分像妱娘子当年。话说回来，天底下美貌的小娘子，原本生得都有几分相似。”

&esp;&esp;老娘娘的微笑里带几分怀念：“确实有几分像。这么多年了，小妱儿那么娇气个人，年纪轻轻离了家，哪能吃得了外头万般辛苦，早不在人世了罢。老身都活到这把年纪，也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外扬。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想起当年的小丫头，多嘴说几句罢了。”

&esp;&esp;白发嬷嬷低声道是。

&esp;&esp;老娘娘感慨发话时，周围自然无人敢发出响动。骤然安静下来的殿室里，只有应小满还在说话。

&esp;&esp;喝得半醉的小娘子视线迷蒙，直勾勾盯着大殿里的落地铜灯台，小声喊：“七郎，七郎。你也来看呀。好漂亮的烟火。”

&esp;&esp;老娘娘带笑听着。

&esp;&esp;言语间带遗憾，对周围几个女官说道：“二郎说好了宴席中间过来，怎么人还没来。等他来了，老身当面劝劝他。再漂亮的花儿，种在人家花园子里头，怎么好采呢……”

&esp;&esp;殿外忽地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一位掌事宦官快步走近老娘娘身侧，低声耳语几句。老娘娘微微一怔，转过头去。“怎么会有这种事。人呢？”

&esp;&esp;掌事宦官：“被禁军团团守卫着，寻了处四面不靠的空水榭歇下。”

&esp;&esp;“把人守好了。”

&esp;&esp;老娘娘露出几分意兴阑珊的神色：“二郎今天不能过来看老婆子了。”

&esp;&esp;——

&esp;&esp;应小满喝得醉醺醺，被宫人搀扶着，去永宁宫后头的偏殿里睡了一觉。

&esp;&esp;几种酒混在一处喝确实痛快，但酒劲发作起来，她这次比上回在小院里醉得沉多了。

&esp;&esp;等人悠悠醒转时，日头已经偏了西，斜阳穿过窗纱，映照在光可鉴人的水磨砖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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