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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感到眼前一黑，虽然这个答案才是合理的，但真的从路曳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难以呼吸。季司紧紧握着拳头，指甲甚至深深刺入肉里，但他却毫无知觉，艰难地开口：“这样的话……我不能答应你……”路曳不解道：“为什么？”“好了！”路霖再也看不下去，不顾季司的反对，抱着他就往外走，在关门时又叮嘱了路曳一句：“你自己好好休息。”一出房门，季司就挣扎着从路霖怀里下来，奔溃地跪坐在墙边，双手捂着脸，一个劲地说：“他恨我……他恨我……”“别这样。”路霖蹲在季司面前，想拥抱他，却被季司狠狠推开，厉声道：“别碰我！”路霖叹了口气说：“你不该这样问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有这样的回答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了，只要他现在喜欢你，愿意和你一起生活不就好了，非要把一切都说开吗？”“你要我像你欺骗我那样去欺骗他吗？”季司抬起头，因为过于激动，脸涨得通红，连额头的发丝都被汗液打湿，“你要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去接受他的喜欢？”“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把一切都告诉他，而不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试探。”话音刚落，季司眼里就透出恐惧，“不，不要，我不要他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我，我受不了。”路霖皱着眉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既不想告诉他真相，又不想欺骗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两难的选择？你为什么不能安静地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情绪膨胀堆积，无法宣泄，只能全部撒在路霖身上：“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非要标记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为什么不滚得远远的？你为什么总要让我伤心难过？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他，我会让他理解，就算要恨，他该恨的人也应该是我。”路霖短暂地拥抱了季司一下，起身就往路曳的房里走。季司思绪迟钝了一瞬，过了好几秒终于理解了路霖的意思，踉跄地起身拦在路霖面前，“不！你不能说！你不能告诉他！不行，不可以这样，他真的会恨我，我不要这样，你不准说！”“小司，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路霖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狠心拽开了季司拉着他的那只手，“我算是明白了，如果你得不到小曳的谅解，那么我也永远得不到你的原谅。”说完顾不得季司的反对，硬是推开了房间的门。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路曳躺在床上，皮肤红得像在火上烧过一样，整个人还不停抽搐着。这可把刚进门的两人给吓坏了，哪里还记得他们争执的事，一个上去查看，另一个忙喊来了袁榷耿。等袁榷耿来了，季司抱着路曳，都要急哭了，“怎么回事？他刚才明明已经退烧了，怎么现在反而烧得更重了？”袁榷耿没说话，赶紧上前做了紧急措施，然后抽了管血去化验了一下。没过多久，结果就出来了，袁榷耿进来时，脸色十分难看，说：“他是感染了一种十分罕见的病毒，这种病毒导致他的烧久烧不退，就算短暂地退了，很快又会上来。但很奇怪，这种病毒在我国几乎没见过，只有在比较贫穷偏远的国家才……”季司追问道：“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会染上？”袁榷耿也说不上来，只问：“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没有？”“就我们这些人啊，根本没有别……”季司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之前他被人贩子抓走了，但很快就找回来了。”袁榷耿问：“那人贩子呢？”路霖心领神会，忙打了个电话，全程神色紧绷，等到挂了电话，脸色更是灰白一片，面对季司的逼问，颤了颤嘴唇说：“他们说，人贩子关进监狱后，没多久就开始发烧，送医院之后，没撑多久人就没了。”我把心都挖给你了，你还不肯信我吗？这话一出，屋子内的气氛立即降到了冰点。还是路霖最先做出反应，他沉着脸快步走到床边，二话不说抗起季司就往外走。季司没设防，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被肩膀处坚实的肌肉和骨骼顶得胃部一阵阵作呕，“你干什么！”路霖没说话，一意孤行地背着季司往外走。季司被颠得快吐了，用手撑着想从路霖身上下来。“别动，”眼看着季司就要掉下来，路霖又把他往上面颠了一下，脸上表情分外严肃，“你身体也不好，还是离小曳远一点，免得被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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