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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左成安终于受不住压力,要供出另一面学生了,肥脂脸上划过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果然还是稚嫩的羔羊,一点分数就能拿捏了。
“这张纸条是我自己写的。”
随着左成安后半句吐出,肥脂的笑容僵在脸上。它粗短的手指猛地拍在桌上,震得粉笔盒都跳了起来:“撒谎!你当我是傻子吗?”
左成安不慌不忙地扫走桌面上落下的粉笔灰:“我不否认您刚才的话。”
“你你你……!简直无法无天!!顶撞师长!我要扣你十分!二十分!!连你包庇的那个人的份一起扣掉!!!”
说着,肥脂掀起自己的大胃袋,在下面的褶皱里掏啊掏,最终掏出来一份属于左成安的档案来,
随后原地查找起左成安的分数,看起来要在上面狠狠的记上一笔!
至始至终,左成安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等一下!传纸条的是我。”
教室后方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尾音拖得老长,像刚睡醒的小动物伸了个懒腰。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只见后门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吱呀’一声,露出后面堆满废纸的垃圾桶和一张歪斜的课桌。
井七睡眼惺忪,嘴上打着哈欠,旁边的脸颊上还有衣服褶皱印出来的红印,一只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动作。
显然它整个早自习都在门口补觉,直到刚刚才被年级主任的大嗓门硬生生吵醒。
它用了几秒钟消化眼前的状况,眼皮懒懒一掀,目光扫过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汤底,又掠过其余同学或惊讶或佩服或讥讽的眼神,最后停在肥脂那张阴沉的大脸上。
“歪,没听到吗?纸条是我传的,我叫井七,全年级倒数第二,想怎么扣就怎么扣。”
井七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中午吃什么。
汤底偷偷瞥了眼井七,发现对方压根就没在看自己,心中没有缘由的涌出一股酸涩。像是被人硬塞了一嘴的山竹皮,又酸又涩,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教室里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肥脂的肥脸剧烈抽搐了一下,那双嵌在肉缝里的小眼睛狐疑地在左成安和井七之间来回扫视,狐疑道:“你?这么远的距离?”
言外之意,是不认为两人相距这么远的距离还能传纸条,
处于左成安与井七两人之间的学生顿时人人自危,心里暗暗叫苦。
井七耸耸肩,校服领口歪斜地挂在肩膀上:“对,纸条是我扔过去的,没有托其他人送。我从小扔东西准头就高,不信您瞧?”
它随手撕下教科书的一页,在掌心揉成团,轻轻一扔,纸团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啪’地一声精准落在左成安的课桌上。
“瞧,很容易的。”
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配上他游刃有余的姿态,若不是左成安清楚地记得纸条飞来的方向,差点就要信了这番鬼话。他余光瞥见汤底正死死咬着下唇,眼眶微微发红。
肥脂冷呵一声:“勇气可嘉,但你们两个态度让我很不满意!现在都要扣分!”
它粗短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两人:“既然这么喜欢扔东西,你们两个,放学后统统给我去教务处!不然德育分就给你们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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