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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床尾伸长了手把隔帘唰地一声拉上,整个病床围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只有窗户和阳台那面空着通风。
“都怪你!”她小声地抱怨。
肖东明忍俊不禁,眼里盛满笑意,“好好好,都怪我。”
垂下眼睛看着她垂下脑袋抠手指害羞的小动作,越看越想像刚才那样牵她的手。
“嗯?嘿,你这大傻子~”她不抠手指了,两手叉腰歪着脑袋凑近了审视他,“你是受气包吗!别人说你什么你都是这种傻了吧唧的笑脸,你没脾气的吗!”
看着他狭长微扬的眼尾一弯,浓黑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她暗暗呸了一声,睫毛精!
“你不是别人呀~”丰润的仰月唇抿着宠溺的弧度。
她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捂着眼睛往侧面一倒。
救命啊…
她刚刚是不是突发失心疯!
居然想试试好不好亲!
疯了吗她,想亲一个大傻子可还行!
果然是在破破烂烂的卫生院待久了,连头猪都觉得眉清目秀!
肖东明压下翘起的嘴角,扯扯她的衣角,“我指甲长了,自己没法剪,你帮我剪一下好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林玉兰像条虫子一样顾涌顾涌几下,翻身下床穿鞋,不情不愿找王大姐借了剪刀过来。
肖东明坐在床沿背对着门,林玉兰坐在小马扎上。
一高,一低,他满目温柔,她满脸嫌弃。
“丑死了,手指肿得跟萝卜一样。”
“手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你懂什么,手是人的第二张脸。以前有多好看,现在就有多辣眼睛。”
“咳你的都好看。”
哪都好看。
林玉兰轻嗤一声,认真修剪指甲弧度,头也不抬地回他:“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我长得好看,你不就是对我见色起意的?”
肖东明被她怼得明明白白,憋得满脸通红。
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认识你姐姐在先,只是觉得她长得好看,没有动一点歪心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你姐姐。”
“算你有点眼力见。”林玉兰轻哼了一声,往剪好的指甲上面吹了一口气,大拇指蹭了蹭,觉得不够光滑继续修剪。
“我们生产队有个土鳖知青,来了好几个月也分不出我和我姐。跟个憨批一样跟我说愿意娶我,还说要带我坐什么火车回城里。要不是他跑得快,我姐拦着,看我不打残他。”
她叽里咕噜把这事当反面教材跟他顺嘴抱怨,肖东明正剪着指甲的手猛地一收,握成拳。
“哎,啧,干什么呀你~”她拧起眉头把他的手抓回来,“还没剪完呢!”
抬头对上他紧绷的下颌,天生微微上翘的嘴角抿成冷厉的弧度,望进一双严冬盛雪的冷肃眼眸。
“你说谁,想带你回城?”
一字一句仿若从三九寒冬冰棱条子上刮下来似的。
“啧,不是,你是不是傻!”林玉兰挫败地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把他手指掰直,“我前面那句白说是吗?都说他认错我跟我姐,他是想娶我姐啦!”
僵硬的手指瞬间卸了力道,肖东明整个人放松下来,微微弯起嘴角,“噢,那没事了,毅哥会弄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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