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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在路上（第2页）

今天接触的新事物，有亿点点多。

翟刚知道沐白想说什么，从拿枪的姿势就知道沐白是个门外汉。

“没关系，我第一次也不会，但还是用它干掉了该死的人。”

……

……

……

医院外的气候明显冷了许多，天上明明有太阳，空气却依然阴郁，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影，偶尔能看到形影单只的高大建筑，好像旧时代的墓碑。

一路上，沐白无暇欣赏近郊的风光，他开着车在空无一人的大道上飞驰，过了好久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虽然刘主任在地图上标好了的路线，沐白还是花了好些时间才找到通向汐城区的隧道入口。

竟然是荒废的地铁站，在一堆杂草丛生的废墟里。

确实是宽大到可以通过小汽车。

里面岔路很多，没有灯光，沿着轨道可以看到零件全被拆掉的列车空壳，现在已经成为某种啮齿类动物的巢穴。

里面的鼠群悉悉索索，争相啃噬着什么东西。

沐白在地下兜兜转转，始终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只好打开车灯，寻找表示汐城区的路标。

这一开灯不要紧，沐白被一张大幅肖像吓了一跳。在通道尽头广告牌上，一个身着西装的光头男人正冲着沐白微笑，两只手整齐的指向右边，旁面是这个人的广告语：

Docc智能化交通，您放心出行的不二选择

作为的Docc创始人，这个光头真的很敬业，即使身居广告牌多年，仍孜孜不倦为顾客指路。

顺着手指的方向，沐白找到通向潮汐之城的出口，他把车开出地铁，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

外面好像换了一个世界，郊区和医院所在的近郊完全是两幅不同的光景。

适合汽车前进的柏油消失了。

衰落的老路，在岁月的敲打下蹒跚向前；路灯是歪的，灯泡上积满了上个世纪的灰尘；在头顶，松垮的电线将天空分为两半。

在被水草拥抱的主道上，引擎成为唯一的音源。

沐白已经能看到目的地了。

在天空和地面相交的地方，汐城，仿佛被世人遗忘的偏僻角落，倒挂在星辰边陲。

这座城市，有一种让一切慢下来的能力。

在城区入口，一个老乞丐躺在破败的棚屋下一动不动，身前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

距世界末日还有1oXX天

沐白继续向前走。

整个城区都没有亮灯，唯一一扇有光的窗户贡献了社区九层的噪音，从中能听见孩子的哭声、钝器的打击，以及男人歇斯底里的叫骂：

“叫你不刷碗！叫你不刷碗！叫你不刷碗！”

血迹渐渐蔓上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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