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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幻灭（第1页）

"商无世！！！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夏灵炎从叶府疾奔而出，声嘶力竭的怒吼在长街上炸响。他宽大的袖袍在疾奔中猎猎作响，额角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滔天怒火。

”哈哈哈哈哈哈！“商无世立于街心，手中玉璧泛着妖异的青光。

他癫狂大笑，笑声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颤音："愚蠢！你们这些蠢货！难道忘记了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吗？"他猛地将玉璧高举过头，青光照亮了他扭曲的面容，"陪这老秃驴破解什么云栖城？可笑！现在玉璧在我手中，我才是商家的真命天子！！！"

"商无世！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汉青天突然暴喝一声，声如雷霆。

就在这一瞬间，最后一丝黑气从街道上消散殆尽。整座云栖城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被人狠狠砸碎。

世界在刹那间天翻地覆。原本笼罩城池的阴森雾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明媚温暖的阳光。破败的街道焕然一新，斑驳的墙壁恢复如初，就连空气中腐朽的气息也被清新的草木香取代。仿佛方才那个鬼气森森的云栖城从未存在过，眼前这个沐浴在阳光下的城池才是它本来的模样。

商无世呆立原地，手中玉璧的光芒渐渐暗淡。他脸上的疯狂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恐。阳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不对！这...我的玉璧呢？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无世癫狂的嘶吼声在长街上回荡。他右手紧握着一柄通体幽蓝的长剑，剑身上"鬼方夜明"四个古篆字泛着森冷寒光。

剑尖处，佛印大师枯瘦的身躯被贯穿，鲜血顺着剑身的血槽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他的左手颤抖着托举着一颗金色珠子，原本狰狞的面容此刻布满惊惶。

”蠢货！“张巡看着疯癫的商无世心里鄙视的骂道。

"佛印大师！！"夏灵炎目眦欲裂，身形如电闪至近前。他抬腿一记横扫，将发癫的商无世踹出三丈远，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鎏金玉瓶，倒出一粒赤红如血的丹药。

"咳...咳咳..."佛印大师嘴角溢出血沫，却仍挂着慈悲的微笑，"夏施主...不必了...老衲...咳咳...见过鬼方夜明剑下...可曾有过活口？"

"大师别说话！快服下这九转还魂丹！"汉青天一个箭步上前，颤抖着扶住佛印摇摇欲坠的身躯。阳光照在老人染血的袈裟上，将那些暗红映得格外刺目。

佛印缓缓摇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呵呵...老衲一生...光明磊落...无憾矣..."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悠远，声音越来越轻，"只是...最...最后...还是没...没能见到...我那...便宜徒..."

"佛印大师！"

在众人惊呼声中，佛印的身躯开始化作点点金光。那些光点如同夏夜的萤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渐渐飘散在云栖城的每一个角落。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无风自动，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位得道高僧送行。

"老东西！先别急着死！"商无世踉跄着爬起，面目扭曲地嘶吼，"告诉我！那个老妪体内的玉石在哪？！"

"商无世！你找死！"汉青天暴怒之下，腰间长刀"锵"然出鞘，刀身震颤发出龙吟之声。他周身真气鼓荡，就要上前取其性命。

"且慢！"夏灵炎突然横臂阻拦，声音凝重，"你们看那边！"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此刻的云栖城晴空如洗，阳光普照，远处的城墙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泽。城垛之上，赫然立着几道身影，一个个正怒目圆睁的盯着他们。

”刑天，共工，无尘，白羽，长孙空......“

......

远处的断崖之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独立风中。他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崖边的青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浑浊的双眼凝视着云栖城方向，沟壑纵横的面容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悲戚。

"啪嗒"一声轻响，老者从后腰抽出那杆跟随了他半生的黄铜烟枪。烟嘴早已被岁月磨得发亮，上面还留着几道深深的牙印。他机械地将烟嘴含入口中，干瘪的腮帮深深凹陷，却只是吸进满口冷风。

"老叟，抽烟不点火，能抽出味来？"

随着温润的声音响起，一道赤红的火苗突然在烟锅中跃起。火光映照下，可见老者布满老人斑的手背正在微微颤抖。

"陛下。"老者声音沙哑，却依然保持着恭敬的语调。可是他的目光始终未从云栖城方向移开，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正牵动着他。

山风掠过崖顶，卷起老者破旧的衣袍。在他身后三步处，一个身着暗金色长袍的身影负手而立。来人面容隐在兜帽的阴影中，唯有腰间悬挂的那枚龙纹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佛印...走了？"

"走了。"老者深深吸了口烟，辛辣的烟气在肺里打了个转，却驱不散胸中的郁结。他眯起昏花的老眼，声音低沉得像是自言自语："老朽不明白...南域那么多高手，为何偏偏...是佛印那个小和尚来趟这浑水？"

烟锅里的火光忽明忽暗，映照出老者眼角闪烁的泪光。山风呜咽着掠过悬崖，将袅袅青烟撕扯得支离破碎。远处云栖城的上空，几片孤云正缓缓飘过，在阳光下投下转瞬即逝的阴影。

姜君临走上前，与老叟并排而立遥望远处的云栖城，突然，一颗光粒竟然飘到了其面前，姜君临抬起手掌，轻轻的托起金色光粒，眼前仿佛出现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和尚，脆生生的对着大殿上端坐的自己轻喝：

“陛下！如今五域即将一统，应该停止屠戮，与民更始！如果一直压榨下去，又和那太虚天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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