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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2 3 阿柒（第2页）

猪肉刀手：「Yes，well!」

火儿这下才看清眼前的人，他大约三十六、七岁，拥有一双忧郁的眼神、欷歔的须根、骆驼滤嘴香烟，还有那神乎其技的刀法──他就是阿柒冰室的老板，阿柒。

火儿有礼地开口：「请问这里是否要请人？」

阿柒瞇着眼睛，吸着烟：「没错，我这里欠一个送外卖的，你有信心胜任这份有意义、又具挑战性的工作吗？」

堂堂黑道王者，火儿可以接受自己沦为一个外卖仔吗？

「有！」活像个乖学生，以响亮又充满信心的声线回应老师问题似的。

阿柒呼出一口烟：「好，那你明天上班。」

火儿面露喜色：「多谢老板！」

这时，一名地中海发型的中年楼面伙计，意态嚣张地插嘴：「老板，你要想清楚啊，我认得这小子，他叫火儿，昨日大闹竞技场，还破坏了那里的规则，你录用他只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啊。」

「是吗？」阿柒皱着眉，打量着火儿：「有这样的事吗？」

「当时我只想救走我的朋友，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规则。」

阿柒瞇着眼睛，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知者不罪，明天十点上班，不要迟到。」

说完这句话，阿柒便循「前舖」的走廊而去，走入「后居」的房间，再没有望火儿一眼。

那个地中海伙计知道阿柒录用了火儿，即把一口痰吐在地上，然后拨弄那稀疏的头发道：「Shit！十足过街老鼠，真讨厌！」

火儿反而笑了笑。

面前的秃发汉虽然口没遮拦，但相比起那些笑里藏刀的伪君子，反而好得多了。

找到工作，火儿带着愉快的心情离开冰室，但当他踏出门口，笑容却立即消失。

一个气急败坏的人正向火儿跑过来。

他是震威。

震威面肿瘀青，头破血流，一看即知遭到袭击。

火儿双手捉紧震威肩膊：「发生什么事啊？」

震威喘着气：「火儿……你给我的钱……被人抢走了！」

「怎会这样的？你认得对方吗？」

「刚才我本想把钱拿到地下赌场还给债主，哪知还没到赌馆，我就在巷子遭袭，他们以麻布袋套着我的头颅，将我打至半昏迷，然后把我身上的钱全部抢走了。」

「谁会知道你身上有这么多的钱？」

「我和你分别后，在别处碰上了债主的门生，他们一看见我便想杀了我般冲过来，我向他们说现在正要去赌馆还债，他们才放了我。」

「一定是他们干的！」火儿怒目圆瞪：「你债主叫什么名字？」

震威吞吞吐吐说：「他叫……信一。」

提及信一的名字，震威连声音也颤抖起来。

火儿怒气冲冲：「来！我现在就跟你闯上赌馆，若真的是那个信一干的，我连他双手都砍下来！」

震威知道火儿说得出做得到，他只怕事情会愈闹愈大，最后会无法收拾。

「火儿……不如算了吧，信一是『龙城帮』的掌柜，这个人我们惹不起的。」震威拉着火儿手臂：「你已帮了我很多，这笔帐由我来承担好了。」

掌柜乃掌管金钱的重要人物，帮会中的所有收入，包括：毒品买卖、保护费、色情收入，总之有关帮会旗下业务的帐目，统统都要经过掌柜核实。

龙头老大若需要动用帮会的金钱，也必须得到掌柜的同意，可见其职在帮会内是何等重要。

火儿吼道：「掌柜又怎样？我一生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恃强凌弱、蛮不讲理的恶人。面对这种人逃避不是办法，我要用拳头告诉他们，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公义！」

火儿决定了要做的事，世上根本无人可做出阻止，他在城寨内势孤力弱，竟胆敢去冒犯「龙城帮」的大人物，震威怕得全身颤抖、冷汗冒涌，心忖：「这次大祸临头了！」

即钢筋混泥土楼，亦称「石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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