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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胡海马怒火冲心,想着早日攻下方家庄,以赎自己前日战败之罪,是以急出兵,没有侦知上游早有蓄水冲击的打算,若是正常情况下,这样的行动定然躲不过对方的哨探。
张家玉看着眼前的坝子,下面的木架用麻绳连着,到时只要用力一拉就可以,就边准备的十多匹马,就是到时候用来拉底下的木架的,上面是沙土包,水浅浅的众沙包上流过,现下蓄水已足够冲击了,不用再蓄水了。
张家玉对身边的亲兵道:“所有人原地休息,如果有人想走出这片地,立时斩首。”张家玉正是为了保密,当下他身边的亲兵也去传令了。
这事关到明天的诈败计划,一个不小心,诈败就变作了真败,成败在此一举,要万万小心。
流民兵营中,胡海马亲自查营。
身后一群亲兵跟着,看着火光下的兵士,他眼前正是为数约六百的披甲战兵,他们都静静的坐在火光下,最前的一百多人,是胡权拨下的来真正的精兵,这些人个个面色冷静,排成一个横队,静静坐在地上,将手中兵器放在胸前,他们的铠甲都发亮,兵器都保养的极好,胡权的将令,临战之时,如果兵器有锈,铠甲不亮,立时受罚。
后面是胡海马从敢死轻兵中选取的轻为雄壮的一批人,他们的组织纪律看上去差一些,眼中还带有惊恐的神色,神色不安,又有个别却显然极为亢奋。
胡海马叹了一声,这些人毕竟比不上原先的披甲兵们,但是明天决战,不得不将这些训练不足的兵士推上来了,胡海马对身后的兵士道:“将铠甲都发下去吧。”立时有兵士将上次冲击的披甲兵没有穿的盔甲拖出来了,上一次为了速度,让披甲兵们没有任何的盔甲就冲进了庄子里,最后全军尽墨,如果让他们披上盔甲,组织好队形,甚至用他们强攻就可以攻下方家庄。
新领到盔甲的新兵们十分兴奋,他们迫不及待就穿起来了,胡权的披甲兵盔甲是双甲,即里层是锁子甲,外屋是棉甲,穿上后重达四十斤,披甲兵还要持盾,一个披甲兵就一堵墙,当初这些装备都是从府城中抢来的,本是官军的装备,抢到手后胡权当即练兵,一个披甲兵每天要吃掉二斤白面,否则就没有力气训练,在流民兵中,是除去骑兵外最贵的兵。
看着兴奋的新披甲兵们,胡海马手一挥,前排的老披甲们“轰”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势上一下子就显出了不同。
后面的新披甲们静了下来,他们也看出了不同,知道自己比不上这些老兵。
胡海马大声道:“你们听好,明天攻破方家庄,披甲战兵先入,可以放抢一天,本将不会干涉,而且这一战后,新披甲兵就正编入了披甲战兵队,每天受正式战兵的待遇,每月银钱伙食一分也不分短少,明日一战,一定要为葬身方家庄中的弟兄们报仇。”
前面的老兵一齐吼道:“报仇、报仇。”气势感染了后面的新兵们,众兵皆叫起来:“报仇、报仇、屠光方家庄……”
胡海马看着眼前的人群,又看了看对面灯火通明的庄子,他们底牌不但有这些披甲兵,更有一队骑兵,如果不是河床不利冲击,上一次他就派出了骑兵,他心中计划着明天的战斗,心中发着狠,想着攻破方家庄后怎么向色公子说辞,想着是不是将方举人那个据说迷死了男人的妹妹抢来送与色公子,还想着是不是要向秦匪送一些礼物才好。
为了在色公子面前争宠,为了胜过邓毅,他必须打破方家庄,才能显得他比邓毅有价值。
夜色放明了,天际一点点儿发白。
流民兵营中开始了早饭,今天披甲战兵肯定吃得好,一盆又一盆的白面和稀饭端了上来,披甲兵们席地而食,这些老兵们极少发出声音,他们极为冷静,知道这时应做些什么。
后面的新兵就有一些不顶事,时不时发出一些混乱,有些新兵将盔甲反复检查,担心上阵后出错。
方家庄内也燃起了饮烟,打仗是个体力活,没有力气是不行的,要穿上几十斤的盔甲,拿上兵器和对方拼杀,怎么能不让兵士们吃饱。
双方都有默契,自从看到方家庄射杀庄丁后,胡海马就知道对方肯定会死战,而武传玉张家玉也知道对方攻入庄子后肯定会屠庄,双方都没有什么话好说。
又过了半个时辰,方家庄一声长牛角号吹响,庄门大开,一排又一排披着棉甲的兵士出来,武传玉在墙头指挥,几个有战力的杀手队,箭手队都排好了,鱼贯而出,一边是看着他们出战的方家庄的父老。
方应之的第三杀手队出了庄墙后,排在最中间,然后是其他的杀手队,大概用了半个时辰,上千人的队伍才一齐出来,排在河提岸上,这时候对面流民兵也是号角吹动,对面也在调兵,只看到流民兵营中将旗挥动,骑兵策马奔冲,带起了无边的烟尘,烟尘散了开去后,就看到一队队的人影在“轰轰”的脚步声中出现了。
这边也排好了,虽然军纪严令不得回头,方应之转动眼珠,看了看两边,都是杀手队为单位,箭手穿插其间,后面的旗子挥动,呼了一,号吹了二声短声。
方应之记起来干什么了,作了队长,当将旗挥动时,他应当发声,当下挥动手中旗枪,往地上一跺,大声道:“虎”
后面上千人一齐大声吼道:“虎、虎、虎。”
武传玉将旗一挥,全军开动,数千人一齐迈开脚步,向河床而去,只听到无数的“哗哗”的脚步声,这声音武传玉已然不陌生,在校场上,方家庄上百次这样操练过,所以队形不乱,只是将已前操练的东西运用起来罢了
对面不想干等着挨打,也是将旗挥动,无数人影就向这边逼来了,队面的队形还不如方家兵,他们杂乱不已,军官在前面维持队形,不时有军官大骂,他们拿刀威胁那些走不好的人,叫着要他们排好。
两军齐齐逼近,流民兵为了防方家庄夜中突袭,距岸一里扎营,双方相对而来,越来越清楚了。
这在种军阵下,笨重的弩车显然不能适合,是以武传玉将弩车留在墙上,他身后是高高的干柴,上放放着容易产生烟雾的湿木,确保一点很快就可以产生大量的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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