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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夜有盗危机四伏（第1页）

公孙不古不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桌面花纹。救她，她是无辜，她只是被那个人爱上了，她没有用任何不公平不光明的手段，一切都是他们两厢情愿。可是如果救了她，他的眼中将永远只有她，那么公孙不古在他的世界里，永远是好朋友，好哥们，永远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意义！如果不救，公孙不古恐怕在他的世界里不会改变什么，以他的为人，不会有怨恨，不会有埋怨，却也再没有欢乐幸福可言！他若如此，公孙不古存在有何意义？救与不救，本是两难，爱与不爱，亦是难全。为什么偏偏这难题要交到手中，要选择要决定？如果可以，公孙不古愿意代替沈婉晴，成为被选的那个。

“公孙先生？”无为等不到回应，不得不唤他。

公孙不古缓缓抬眸，郑重的说，“我会尽力！你将情蛊的所有效用，要毫无保留的告诉我，我才可以有对应的让婉晴的身体不受到二次伤害！既然我们决定要救她，那么就一定要交给轩辕明朗一个与过去一模一样的沈婉晴！”

“公孙先生！”无为被公孙不古极为郑重的表情惊到，直觉沈婉晴对轩辕明朗之重要与轩辕明朗对公孙不古之重要相当，他不由的感觉到责任重大，自己对公子的承诺，远不如公孙不古这般郑重。

“现在我们仔细分析一下情况，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算进去。”公孙不古起身拿来纸笔，“每一项，我们都写下来，反复推算，不容有失！”

“好！”

两人在纸上写写算算，不觉间便到了天黑时分。

用晚饭时，季如诚没看到轩辕明朗，无为低声告知，他一直在陪沈婉晴。沈婉晴越来越对人有依赖性，转眼看不到他，便会呼唤。晚饭快用完时，季如诚听到老叶叔向叶公子报告在沈婉晴房中增加被褥之事，惊觉轩辕明朗要与沈婉晴同居一室。他默默的将碗筷放下：他与沈婉晴的距离，越来越远。

晚饭不曾用过什么，季如诚一点也不感觉到饥饿，反而是只觉得腹中有股郁结之气，无法排遣。外面的雪下得越发紧了，西风呼啸。在这里，这样大的雪，几十年也难得一见。

季如诚悄悄的出门，站到了沈婉晴的房前。房内灯火依然通明，能听到她的娇语俏声，与轩辕明朗在下棋。在那个世界，似乎沈婉晴从未在季如诚的面前下过棋，他们做夫妻多年，也不曾对弈一局。季如诚自小接受多种教育，对围棋一技也颇有造诣，是国家三段级别。听着他们两人对棋局的分析，知道如今的沈婉晴棋艺非同一般。看来虽然她的记忆出现了极大的遗失，可是这棋艺也不曾受损，仍然能在方寸之间与对方杀个各不相让。

房中，轩辕明朗在季如诚出现的时候，便已感知窗外有人。仔细的倾听之后，只听到几声叹息，便猜到他是季如诚。原以为季如诚在今日见到沈婉晴与他竟不相识之后会有什么异常举动，不想直到此时，也不过是远远的望着。或许是沈婉晴如此惨痛的变化，让他终于感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再也无法淡然无谓的面对她。就像此刻，他明明是因为对沈婉晴担心，想念得很才会前来，却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外，连门也不敢进。

轩辕明朗便不再理他，一心与沈婉晴下棋，复局，又讨论着各自的得失，一时之间室内其乐融融，竟是轩辕明朗这一个多月以来，难得的开怀之时。

季如诚知道轩辕明朗定然早已确定他在窗外，只是此时轩辕明朗不作理睬，完全是不将他当作对手。这种被最有力的敌人无视的感觉，简直是比战败的屈辱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他紧握双拳听着室内的一片欢乐，实在无法忍受，猛的转身，就此打算离开。

这时，隐隐的听到一声似枯枝断裂的声音。

风声很紧，雪下得很大，又是近夜半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什么小动物出来活动，这样的声音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夜行人所为。

季如诚立即点地跃起，如一片树叶般附到了房檐之下，看看会是什么人在这种天气出来行窃！

果然，只不过片刻之后，便见一道白色的人影出现。这人果是训练有素，在这风雪之夜，若按惯常的黑衣出行，完全等于自曝于人前。这一身白衣，再以极灵敏的动作前行，如一只风中的白蝶，又如一朵巨大的雪花，飘忽间难以辨识，几乎与这大雪化于一处。

那白色人影先落到树上，树枝只是轻微的摇晃一下便静止，这等轻功已是难得。他应该是在观察这院中的动静，确定安全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季如诚了解叶家的习惯，晚餐之后不过一个时辰，叶公子主仆便会入睡，一夜到天明。因家中除了这几间房舍之外并无什么贵重物品，连守夜的仆人也不安排。这倒是给这贼人以方便。

季如诚盯着那白衣人，只见他确定这院中确实无人行走之后，自树上跃起，点过墙头，跃到了院中的假山之上。他是极小心的行动，树枝与假山上落脚，即使第二天有人查找，也不会轻易发现落脚的痕迹，更能保护其行踪。在假山上轻点后他一个旋身，借力腾空直到了窗下。此处已是无雪飘落，即使有脚印也不便查证是何人所为的。那人却只是落地借力，便轻轻的附在了房檐之下，然后一个倒挂金钩，反身向下，打算借窗户向内窥视。

季如诚与那人只隔了一根房柱，实是那人根本不曾想过会有人先他一步隐身于房下，才没有再检查一遍便开始动作。那白衣人取出一根极细的管子，轻轻的贴在窗纸上，微一用力已然透纸。那人借那管向内偷看，季如诚屏住呼吸看他还有什么动作。

若是一般的贼人，必是不会空手而归，俗称“贼不走空”。他既然偷看室内的人和物，必定要锁定目标。只是季如诚猜测这必不是为财而来的贼人，因为在整个叶府的所部家当全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一般的富足之家，实非富豪。况且此人直奔这间房而来，自然是有备而来。这是客房中的一间，与其他的客房并无差别，他要找的，应该是这房中的人。那么，他的目标到底是沈婉晴还是轩辕明朗？

不管他的目标是谁，季如诚都不可能容忍这等屑小之辈在自己的眼皮之下做出危害这院中任何一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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