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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战舰驶过来了,横鱼于整条江上,然后同时转向北岸,南岸将士都屏息看着:“水师要进攻燕军了么?可燕军还没渡江啊,水师再厉害,总不可能上岸做战吧?”
就见那战舰齐刷刷驶向北岸,中间最大的一艘战舰上,陈暄身披战甲,背系腥红的披红,按剑站在视桥上,一声令下,各艘战舰上的大明旗帜齐刷刷地落下来,紧接着,燕字大旗再冉升起。
南岸官兵看得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那遮天蔽日,无数的船舰,就这么一艘艘地驶向北岸,所有的人都傻了:“水师……投敌了?”
那边那轮红日,刚刚升到一竿高处,红彤彤的阳光,洒得江山金蛇乱舞,一片殷红。
南岸将士心中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个念头:“燕王要过江了,再也没人能阻挡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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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西方。
克拉维约站在山巅上,眺望着山下的营帐,营帐一座连着一座,从天边到天边,无沿无际,无数的战马群,在这连天的营帐前云一般飘过,连天无际的营帐仿佛一座座钢铁的堡垒,一动不动。
克拉维约爵士一手叉着腰,惊叹地按住了腰间的细剑,他是一个剑术高超的击剑家,可是在这样宏伟的景观面前,他甚至不敢让他的剑碰响他长靴上的铜环。
撒马尔罕,贴木儿夹帝的王国,竟然是这般的壮观,与之一比,自己君主的都城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这时,他看到几个骑士从远方奔来,直趋贴木尔大汗那座巨大的营帐,便连忙走下山坡,向那营帐走去。他是西班牙王国卡斯提尔陛下派来觐见贴木尔大帝的使节,久闻贴木尔大帝纵横天下,所向无敌,拥有世界上最令人胆寒的军队,可是直到这里,亲眼看到这一切,他才相信传言不虚。
“也许这位大帝只要愿意,他信手一指,他强大的军队就可以征服他们的战马可以跑到的一切地方。”克拉维约走进大帝的营帐时,惊叹地想着。
帐中的布置十分繁华,巨大的营帐中,到处都是珠光宝气,似乎普天下的财宝尽已集中在这儿。
贴木尔大帝,那个令人胆寒的被子,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很严肃地听着他的臣子向他禀报消息,目光炯炯。克拉维约已经到这里好几天了,大家都熟悉他,他也不敢多说,连忙在一旁站下,观察着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风尘仆仆,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过来的,可是他们精神奕奕,克拉维约很清楚,贴木尔大帝的战士们,只要站到他们伟大的君主面前,哪怕是鲜血流尽即将死亡,也会这般精神奕奕,他们的大帝,无异是他所有战士心目中不败的战神,是的,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正向贴木儿大帝禀报消息的人恭谨地以手抚胸,向大汗行过礼后,便马上禀报道:“奉大汗之命,我们潜进明国,已经尽可能地投集了他们的情报。东方那个大帝国,伟大的开国君主朱元樟皇帝已经过世了……”
“朱元樟过世了么?那个把大元帝国的皇帝及其臣民像狗一样撵出中原的朱元樟,已经死了?”
贴木尔大为震惊,禀报消息的人恭谨地道:“是的大汗,现在统治明国的,是他的孙子,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哦!太遗憾了,真是太遗憾了,这几年,我忙着征服东察合台、西察哈台、金帐汗国、花刺子模、波斯伊儿、土耳其、德里苏丹(北印度),一直没有腾出手来,我本来是想把这个开创东方帝国的皇帝,做为我最后的对手的……”
老贴木儿惋惜地叹了。气,又抬起头来:“好啦,对我说说,这个帝国现在的情形。”
“是,大汗,这个国家的疆域到底有多大,臣无法了解清楚,可是从臣经过的那些地方密集的人口来看,说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也不为过。他们的皇帝,大概拥有一百五十万的常备军队,打仗的时候,他们大约会留下一百万军队守卫他们宽广的国土,调动做战的军队大约有五十万。他们那里,每一座减市,都有坚固而高大的城墙,在城墙周围会有河流环说……”
显然,老贴木尔的探子曾经深入大明疆域,做过一番调查,说到最后,他又说道:“臣在回来的时候,在明帝国的北方,有一位藩王正在造反,不过相对于明帝国这个庞然大物,那个藩王弱小的可怜,他就像雄狮脚下的一只兔子。
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明帝国的铁骑辗得粉身碎骨了。总得来说,这是一个统一的、政权非常强大的国家,大汗,怒臣说句不恭的话,臣以为,在大汗的所有对手里面,明国将是您最难征服的敌人!”
老贴木尔眼中射出了湛湛的光芒,就像一头垂老的雄狮,在追求最后战斗的辉煌,激动的血色晕红了他的脸,以致他脸上的老年斑显得更形突出:“那好极了!我会去那儿的,我要征服那里,我将证明,我才是世上最强的。记住我说的话,世界虽大,却容不下两位君主,能够留下来的那位君主,只能是我!”,
老贴木尔挥舞着手臂激动地嚷着,他扶着瘸腿走开,在软绵绵的波斯地毛上坐下,一个娇媚动人、面蒙白纱、露出妖娆的小蛮腰和性感肚脐的金发波斯女郎立刻跪倒在他面前,轻轻为他摇着腿。
老贴木尔喊道:“乌兰巴日,乌兰己日!”,
帐外走进一个人来,以手抚胸,恭谨地道:“我的大汗!”
这个乌兰巴日正是当初在北平城想要用炸药炸死燕王一家的希日巴日的二哥,万里迢迢,他终于找到了他仰慕的英雄,并投到了这位君王的帐下。
老贴木尔兴冲冲地道:“听着,你马上去,给我探明一条通向大明最快的捷径,再到大明去,给我弄到他们更详细的信息,哦,最好有一张地图,那儿太远了,我可不想带着我的军队走冤枉路。”
他看到站在一旁的克拉维约,忽地灵机一动,兴垩奋地道:“对了,我可以给你一个使节的身份,你以我的名义,去见见明国的皇帝,这样,你就能了解到最详细、最有用的信息。”
老贴木儿歪着身子躺到了柔软耻绒的毛子上,嘟囔着:“等我解决了奥斯曼帝国,把拜牙那个白痴抓回来,我就去,我会去东方,征服我最后的对手!等着我,老贴木尔,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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