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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最大的一张王牌,用了最强的力道,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袁风不甘心。
“什么叫就这?”他声音越发尖刻,“你一个人只身从北境来京城,沿途多少艰辛!难道不就是为了探寻你爹死亡的真相么?”他拍着自己的胸口,“我知道啊!我告诉你啊!”
他越说越着急:“是苏辰啊!是苏辰把你爹抛下了啊!那天晚上下着大雨,他们四个人逃命去了啊!是他们把你爹一个人扔在了凉屏山的半山腰,你爹是因为寡不敌众才死的啊!”
袁风说完这些,饱含期待地望着君歌。
可这个女人依旧背靠在石墙上,神情清冷,看不出一点波澜。
她了然地点了下头,只说了两个字:“所以?”
所以?什么叫所以?
袁风愣愣地站在那。
他本想利用这件事拿捏住苏辰,接着君歌的手保住自己的命,可现在看来,是自己草率了。
她就像是早就知道这些一样,沉稳得如一块石头。
“喂!”袁风不死心,“你听清楚了么!”他说,“你爹啊!你爹君维安啊!是被这家伙出卖了!出卖了啊!”
见他咄咄逼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君歌冷笑一声,仰起头看着袁风:“你只会这一句话么?”她分外轻蔑,“所以呢?你想得到什么呢?”
袁风急了:“你应该杀了他啊!杀了他,就替你爹报仇了啊!”
地牢中极静。
君歌满脸怜悯地望着他,许久才摇了摇头:“杀他?”她微微眯眼,“袁风,事到如今你还不清楚你自己的现状么?”
她上前两步,并排站在苏辰身旁:“杀了他,你还指望谁能保护你的命?”
袁风愣了一下,他看着苏辰已经起了杀气的目光,喉结上下一滚:“你什么意思?”
君歌点头:“你知道为什么到了御史台的人,都巴不得供出点别的人来么?”
“因为当个关键证人的话,三法司都会想办法保着那个人的命,不让他死得莫名其妙。”君歌笑了笑,“三法司也是将就办案率的,没什么价值的人关在这里,关着就关着了,没人管的。”
“某天吃个饭就没了,或者睡一觉就没了,倒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她看着袁风,“这些套路,袁公公不是轻车熟路么?”
见袁风面色越发惨白,额角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抬手,像是架在兄弟的肩头一样,斜倚在苏辰的身旁。
这一靠,袁风的腿彻底软了。
“如今唯一的一张王牌已经打出来了,还有其他牌么?”君歌笑盈盈地看着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苏辰心口的位置。
“我劝你早些说清楚,若是让别人抢了先,你这关键证人的位置,可就不保了。”她竖起手指,比了个嘘的模样,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隔壁还关着太医院的常青呢,要是让他知道你小袁公公进来?”
君歌咧嘴一笑:“我估计他会豁出去,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能抖出来。”
说完,她笑着望向苏辰,咬着牙,对上了他那仍旧漠然的没有表情的面颊,整个人僵硬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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